第6章(第2/3頁)

姚品嫻只能說:“娘,女兒不傻,從前的二十年,不過都是在忍讓罷了。只是如今忽然想開了,不想忍也不想讓了。”

想著書中一筆帶過的母親的結局,姚品嫻便叮囑母親道:“您是父親明媒正娶,是姚家八擡大轎迎回來的正房夫人,又是當朝正三品大員的妻,且您還有一個當王妃的女兒呢……以後在家裏,您也萬萬記得,莫要忍氣吞聲,由著二房三房的欺負。”

想著書中說的“裴氏在女兒仙逝後不久便大病一場,沒多久也跟著去了”,姚品嫻心中萬分掛念母親。她現在不但要改自己的命,她也要改母親的命。

姚品嫻在心中默問系統:[小五,我娘也可以靠完成任務來改自己的命嗎?]

小五的聲音立即響起:[幸運兒名額有限,主人是萬裏挑一的存在。]言外之意是,不可以。

姚品嫻心中難掩失落。

但很快小五又道:[雖主人的母親沒有這樣的好運,但主人可以幫主人的母親改命。]

姚品嫻:[也是靠完成任務?]

小五:[是的,主人。]

姚品嫻總算是松了口氣。

小五沉默了有一會兒,就在姚品嫻以為他不會再繼續說話時,他再次冷不丁開口,提醒:[其實只要主人健健康康的好好活著,主人的母親便不會有事。主人母親的命,是依附於主人的。]這算是給她泄露天機了。

不過小五的這句話,無疑更是讓姚品嫻吃了顆定心丸。

她在心裏由衷感激:[謝謝你,小五。]

小五繼續用他那冷漠不帶絲毫感情的語氣說著拍馬屁的話:[能為主人服務,是我的榮幸。]

姚品嫻:[……]

雖然小五說,只要她好好的,她母親就能好好的,但姚品嫻除了要母親能享常人之壽數外,也希望她平時在姚家的日子可以好過一些。

她在姚家的時候還好,但若是她不在姚家時,憑她這些年來對姚家上下一眾老小的了解,他們必然會給母親氣受。

倒不至於打她、罵她,明著去磋磨,但憑老太太的手段,想讓母親受些委屈,還是綽綽有余的。

何況,她今日那樣和老太太針鋒相對,老太太心中咽不下這口氣,必然要從母親身上尋回去。

她需要想一個法子幫母親。

一整日姚品嫻都呆在母親院子裏陪著母親,母女二人坐一起聊天說話,輕松又愉快。等到傍晚時分,夕陽西沉,天漸漸晚了後,姚品嫻也該回去了。

裴氏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些,心中很是不舍。但顧念到女兒,怕她擔心自己,也就並未把那份不舍表現出來。

裴氏只是說:“既是嫁出去的人了,往後在夫家和王爺好好過日子。從前王爺戍守在外,你常回家來也就罷了。如今他既回了京城,你們該好好過日子才是,別再三天兩頭的往娘家跑了。”

姚品嫻能不知道自己母親心中是怎麽想的嗎?說不想她常來是假的,不過就是擔心她常往娘家跑王爺會不高興罷了。

所以,姚品嫻笑著安撫:“娘就放心吧,王爺待我極好。若非如此,他怎能如此之快就登姚家的門造訪呢?”

裴氏知道姚家攀上魏王府是高攀了,那姑爺瞧著又威嚴冷肅,她是真怕女兒會受苦。

“對你好就好,對你好就好……”

“娘就放心吧。”姚品嫻握住母親手輕拍。

一家三口同姚家人道別,姚家一家闔府上下,皆親自送魏王到門口。

也就這個時候,姚品嫻才又看到她父親。

見老太太和二房三房的都在,臨別前,姚品嫻站在門口和父親說話:“這次回來我瞧母親清減了不少,也似乎憔悴了些。父親縱然公務再忙,母親畢竟是您的枕邊人,還望父親能多多憐愛母親。”又說,“女兒不在身邊時,還望父親母親可以相親相愛,和和美美。”

姚盛舉官場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不會看不明白女兒此番言外深意。她就是在當著魏王的面,逼他做出對她母親好的承諾。

姚盛舉已經知道今日老太太被氣著的事兒了,但他心中有杆秤在,知道孰輕孰重。

故而當著魏王面,他自然是對女兒的期盼一一應允。

“如此,那女兒便告辭了。”外面天已經漸漸晚了下來,姚品嫻知道不能再耽誤時間,便同娘家人一一道別。

自始至終,姚品嫻在和娘家人說話道別時,朱佑平都未曾開口。

但妻子和姚家人打的機鋒,以及暗中的波濤湧動,他卻是清楚明白的看在眼中。

康安皮了一整天,回程的路上,他堅持不住,累倒在父親懷中呼呼大睡。

朱佑平挺腰端坐,他寬厚的身軀裹著略顯清瘦的小康安,似乎不費一點勁,就像是輕飄飄抱著只小貓兒一樣。

姚品嫻則挨坐在丈夫身側。

馬車突然大幅度晃了下,朱佑平定力好,依舊坐姿不動,但姚品嫻卻定不住力,直接往身旁男人身上撞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