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許歲辭嚇得要命, 那右手掌布滿悲傷的記憶,雕刻著暴戾的陰狠,是他永遠都不願意回想起的一個夜晚。

蕭倦並非欺負他的意圖, 小羊皮手套從胸口一直撫觸到歲歲微紅的面頰, 皮質的柔軟與粗糙同時並存在他這只曾經堪稱神奇的手上, 能細膩地挑起渴望, 也能粗魯地撫平高昂。

“歲歲, 別怕, 我的手好了很多。”

他的拇指不斷在許歲辭的嘴角撩撥, 沾了些不自覺溢出的濕潤, 許歲辭張口一咬, 叼住了小羊皮手套中間的指尖。

蕭倦的眼神似在微笑, 手掌微微一掙,修長如玉的完美手背從手套口緩緩滑出。

他的掌心已做了兩次手術, 神經連接情況趨於穩定, 原本還需要在國外調養數月, 但一想到新春將至,家家戶戶都在其樂融融中團圓,他也得和歲歲團圓。

這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年,必須有一個圓滿的開端,然後是無限幸福的結局。

此刻蕭倦的掌心橫著一條恐怖的疤痕, 如同斷掌一般橫亙在中間一分為二,淡粉而猙獰的痕跡還需要第三次的疤痕修復。

可他只將手背展示給許歲辭看道,“你瞧,是不是好好的 ”蕭倦的手指在愛人面前緩緩握拳,又慢慢展開,雖遲緩但不缺乏應有的靈活度。

許歲辭的淚腺比常人要發達許多, 哭泣著抱住蕭倦的右手反復親吻,“感謝上帝,感謝玉皇大帝,感謝大夫,你的手沒什麽大礙……”

“以後我來伺候你,卷卷豬。”

他的真誠允諾竟叫蕭倦沉沉一笑,湊上唇去,唇珠勾畫歲歲紅軟的耳廓,一番吐息,“擇日不如撞日,你現在就來唄。”

雙臂肌肉有力,托起許歲辭的腰肢往臥室走,後知後覺的某人失聲叫道,“你剛回星城都不累嗎?”

“不累。”

許歲辭抿了抿嘴唇,舔出了些濃稠的紅潤,蘋果肌仿佛塗抹了胭脂,嬌媚至極會令人想犯罪,“我們兩個月沒見面,可以手拉手,徹夜聊天……”

“不耽誤,”蕭倦快被他故意轉移羞澀情緒的借口弄笑了,“你來聊,我來做。”

各取所需。

蕭倦堵住他的嘴巴可沒有手下留情,歲歲的齒門永遠是難以抵擋的虛設,只要某人用些技巧,立刻城門大敞,以舌當槍。

蕭倦的右手尚需靜養,但左手敏捷得厲害。

許歲辭被丟進床單,只是一個恍惚的瞬間,全身上下的衣服最先繳械投降。

他的肌膚還是那麽晶瑩如雪,令人渴望。

蕭倦雙臂撐起上部身軀的重量,謹防自己徹底壓下去,而一條漂亮的滑溜溜的美人魚在他雙臂底下轉動腰肢。

昏黃曖昧的燈光浮動,他要認真欣賞許歲辭。

除了贊嘆,再找不出更能表達深愛的理由。

他那種往人骨頭縫裏鉆的視線令許歲辭最感到措手不及,從兩人糾葛的開始便如此,於是整個人轉了方向趴向床單,露出大片雪白的背脊,擺出不理人又忍不住撒嬌地小聲,“不理你了。”

蕭倦隨即發出淳淳的沉笑。

歲歲頭頂的靈魂顏色,如同黃色的煙霧繚繞,一卷一卷地泛起小巧的浪花,似是心悅誠服,又似是理智克制。

果然是個合格的小色色了。

許歲辭安靜地趴在床單間,單手緊掐起幹凈的單面,汗水在掌心升溫,連同他的體溫。

一道濡濡的濕痕從腰肌小巧的腰窩出發,在精致的蝴蝶骨前旋轉。

歲歲是甜的。

蕭倦的舌尖告訴了自己的感官。

許歲辭小聲地悶哼,過電一般深感羞赧地卷縮趾甲。

蕭倦道,“請原諒我,我手有點癢,幾個月沒有畫畫,今天晚上的靈感讓我膨脹。”

“可是你沒有筆。”

蕭倦在他的後頸吮了一枚艷色的痕,“嘴就是我的筆。”

腰窩和脊椎上逐漸多了幾處畫筆留下的痕跡,深深淺淺,或者還疊加的渲染在一處,仿佛雪地裏延伸出的臘梅,又似煙霧彌漫中滲透出的玫瑰。

蕭倦是天才,只要他想,什麽都能拿來作畫。

許歲辭的臉已經紅透了,床單沾了溫暖的汗水一片顏色加深,從他光潔的額頭滑落,一顆顆溫潤剔透,嘴唇呼出柔軟的氣息。

“我說得伺候,是指幫你調和白顏料,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來做你的手。”許歲辭的解釋旋即支支吾吾落入喉頭。

蕭倦不讓他說話,提起歲歲的腰,頗為邪氣道,“我現在就有些白顏料,你幫我研磨研磨,我好畫滿你。”

過了一夜,許歲辭才想起,蕭倦能成為本書第一攻的理由,他如果認定了一個人,就會占有欲超強,最主要的是,他還有隱藏的變態性格,對愛人的身體充滿迷戀與無度的挖掘。

他的腰可有得折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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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晚上,蕭倦提著重禮專程到許歲辭家拜早年,爺爺那邊完全打好招呼,因他之前出了那樣大的事情,為避嫌今年過年不方便一起出席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