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手腕(第2/2頁)

蔚先生:“我一直相信你的能力。”

他看起來比我還認真。

這讓我又想說“謝謝”了。

考慮到他不喜歡,我換了個說法:“蔚先生放心,張導很有才華,我也會用心拍戲,你的投資一定會回本的。”

蔚先生:“……”

我:“……”

我們兩人沉默對視了片刻,他忽然手下用力,將我向他拽去。我系了安全帶,動作受到限制,唯有上半身微微朝他傾倒。

他整個人靠過來,懲罰似的輕咬住我的下唇。

些微刺痛讓我不自覺輕顫了一下。

大約是感受到了我的顫抖,蔚先生立時松開了牙齒,轉而小心翼翼含住。到這時候,蔚先生仍舊沒有松開我的手腕,攥得極緊。

車載空調靜靜吹著熱風,車窗隔絕了臘月時節的天寒地凍,外面應該有冷風吹過的,否則幹枯的樹枝不會搖晃。但車裏面靜謐又溫暖,讓我和蔚先生近在咫尺的視線變得迷蒙,交纏的呼吸變得甜膩。

於是我們接了一個原因不明、但親密綿長的吻。

還好蔚先生停車的地方十分偏僻,沒有其他路人經過。

————

回到公司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

健哥知道了我試鏡通過的消息,推遲了其他工作,一直在公司等待。因此抵達公司後,我第一時間聯系了他,告訴他自己已經到了。

“何枝!”

電梯剛抵達樓層,耳邊就傳來了健哥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人匆匆走了過來。

然而沒走幾步,來人的腳步就頓住了。我循聲看去,發現健哥正尷尬地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打招呼說:“……蔚總下午好。”

我消息未發出去,沒來得及跟他說蔚先生也跟著上來的事。

從前如果前一夜和蔚先生在一起,第二天我們又同路,他也會送我去公司。但每次都只送到公司樓下,然後我們就會分開,各自去各自的樓層。

跟過來倒是第一次。

健哥隱晦地朝我使了使眼色,用嘴型問:什麽情況?

我看向他,搖了搖頭。

我確實不知道。

蔚先生開了口:“嶽健,和張銘聊過了嗎?”

健哥馬上端正了態度:“還沒,只被對方告知了何枝試鏡通過的事。”

“嗯,你去把呂誠叫來。”蔚先生點頭,“我們去辦公室聊。”

說完就拉著我往前走。

蔚先生第一次在公司和我這麽親昵,還如此的高調,與平時大不相同。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我和他關系匪淺,

幸好這個時間,公司恰好沒有什麽人。

健哥落在了後面,我回頭看他,他便朝我遞來擔憂的眼神。

他前段時間以為我受了蔚先生的冷落,說的不好聽點叫即將“失寵”,所以專程勸慰過我。我們本已經做好了各種有關未來的打算,今天卻又看到蔚先生待我如此親密,他應該是詫異於對方的忽冷忽熱,所以才會露出如此擔心的神情。

我朝健哥頷首,讓他定心。

無論蔚先生是什麽意思、有什麽打算,除了順從別無其他辦法。他若是倦了,遊戲自會終止。

現在看來還不到那個時候。

正如兩年多前,健哥剛剛當我經紀人的時候所說:“何枝,進了娛樂圈的人要保持清醒,傍了金主就更要清醒了——選擇權不在你的手上。”

其實不必將範圍限制在娛樂圈,不論何時,我都沒有所謂的選擇權。

那時候健哥的語氣不太好,說話帶了刺,嘲諷起來不加任何掩飾。

我能理解他最初的審視和不喜:作為一嶼娛樂的金牌經紀人,手下紅人無數,卻被迫接手了我這樣背靠金主的半吊子藝人,自然會不快。因此,他從前說過不少意味不明、甚至陰陽怪氣的話。

現在我們關系不錯,再想起來曾經會覺得好笑,但他原來說過的話不失為一種警醒。

這天下午,在我的辦公室內,公司和張導那邊談起了片酬、投資。期間,因為蔚先生在的緣故,健哥有點不自在,始終正襟危坐。

我看了一眼蔚先生英俊的側臉。

他最近似乎總是空閑,竟然有時間到親自處理公司小藝人的電影簽約。

初步談完後,蔚先生忽然將我的右手抓過去,轉了一圈腕上奇楠香的珠子,隨後又將我的手放回原處,這才站起身語氣輕松地說:“我先去處理其他工作,晚上見。”

他這新增的癖好實在像小孩子。

我居然覺得固執的可愛。

“好,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