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3/3頁)

你怎麽……怎麽那麽……賤骨頭!

這句話我說不出口,可是我心裏卻是這麽想的,他怎麽那麽賤骨頭,明明已經擺脫了被人當做修煉器具的身份,為什麽還要去找人雙修!

“不、不是的,你誤會了我謝染,你誤會我了。”他看出了我的未竟之言,忙抱住我的腿腳,急忙解釋,“我沒有把自己當做器具,我沒有作踐自己。”他抽噎著,不斷流淚,卻不敢擦,“反而是我……我把他們當做修煉的器具。去歲,我偶然得到了一種修煉的功法,可以直接攝取雙修之人的靈力和修為,可是我太笨了,也學不會,所以到現在還是煉氣期修為。”

“謝染你別趕我走,求你了,別趕我走。我再也不敢了,你別趕我走好不好?我不是有意瞞你的,我只是怕你看我不起,看不起我。”

金柳哭得很難受,“明明我們合歡骨就是那樣被人掠奪的,我們看不起那些掠奪我們的人,如果我變成了那個樣子,你是不是也會看不起我。”

我怔怔的看著金柳,怎麽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合歡骨反過來吸取修士的靈力,反客為主,合歡骨不再是扮演被掠奪的角色,也能成為掠奪別人的人。

聽完後,我便知曉了金柳的擔憂。合歡骨原本就被人看不起,如果還有了這等邪性功法,鐵定會被人打成妖魔。其實從心底裏,我並不覺得金柳這般做法是錯的,本來就是,合歡骨做錯了什麽?為何生來就比別人低一等,成為別人修煉的器具,憑什麽合歡骨就不能站著活。

可是金柳所說的那種功法必定有缺陷,一味的掠奪別人的修為修煉,日後渡劫之時,天道必定不會放過他。我們必須得把那功法再細細研究,看能不能找到一條可以躲過天道算賬的路。

於是,我趕緊扶著金柳起來,跟他講了我的想法。金柳怔住,無聲的望著我,整個人看著有些反應不及,他想不到,我為何不會趕他走。

我輕輕抱住金柳,抱著這個可憐的孩子,低聲的安撫著他,說道:“你忘了嗎?我說過我要建立合歡宗的,此前我一直想不到合歡宗能有什麽功法,我想,現在功法已經有了。”

“金柳,我不會趕你走,相反我想和你一起建立合歡宗。”我放開他,望著他對他笑,“請問,你願意加入我嗎?”

金柳喜極而泣,狠狠點頭,“願意!我願意!”

第二天,我們三人一獸便出發了。小院已經退了,不過我們已經付了的租金也拿不回來,但也無所謂,因為這一次我們妖族之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狐不言還站在外面。看著我們出來,他有心想跟著我們走。我立馬轉身制止了他,安安也仇視的盯著他。

“狐不言,我有句話一直想對你說,不出意外,這也是我對你說的最後一句話。”我望著他,語氣和聲音都很平靜:“如果你不曾想過參與我的未來,那麽就不要進入我的人生。如果你不曾見過我的黑暗,就不要給我光明。如果你不曾想過對我負責,那麽就不要接近我。”

狐不言意識到了什麽,他沖了過來抓住我的手臂,聲音發顫的道:“別說了,你別說了。染染,我求你別說了。”

不,我要說。

所以我對他說了最後那句話,“所以傻子,那個時候我愛的不是你,而是任何一個對我好的,能夠給我溫暖的人。”

狐不言崩潰了,他蹲在了地上捂住耳朵,那樣子像極了他失憶的模樣,像極了傻子林林。他搖著頭不斷否認:“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那樣的。”

是的……就是這樣的。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是這樣的想法,只是我不肯承認罷了。

“狐不言,我們就這樣結束吧,你別來找我了,也別跟著我。下次再見,我是人修,你是妖修,是水火不容的兩個角色。我不想和你鬧得那麽難看,所以,就這樣吧,好不好?”

“五年前,我和你道別道的匆忙,讓你誤以為我只是生氣。那麽現在,希望你聽明白了。”

“清絕真人說你也是我的劫,你不是說喜歡我嗎?既然你喜歡我,那就別再來找我了,就讓我再多活幾年行嗎?”

我其實很不想和狐不言鬥法,能平和結束那就盡量平和結束。我知道,他最怕的就是我死,因此,我並不介意用這一點去威脅他。

果不其然,狐不言擡頭看向了我,嘴唇開合,眼眸發顫,不敢相信我竟然用這麽嚴厲的話去傷他制約他威脅他。

不願意相信又如何,左右我就是這麽想的。然後,我就帶著安安和金柳牙走了,離開了狐族,前往傳送陣的地方,等到了修仙界,我們就要建立我們的宗門!

後來很久,我都沒聽見狐不言的消息,直到很久很久之後,我才聽說狐不言在我們離開之後就吐了血,陷入了昏迷之中,整個狐族一片恐慌,兵荒馬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