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7頁)

的場灼想了想,覺得有可能是推辭不掉的新年社交,畢竟靜司就是這樣,在二月三的節分日結束之前都會像是陀螺一樣忙得連軸轉。

等站在五條家主建築群門口的時候,五條悟才終於放過了伊地知——對方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已經到了“好好好是是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的程度。

五條家的大部分人對的場灼的觀感都比較復雜:首先對方的立場和五條家不站在一條線上,其次是在這個立場不同的前提下,是他家的家主確實比較不做人……你看看人家排了長隊去幫忙跑腿,來到這裏提著大包小包,肩膀上還落著一層薄薄的雪。

於是,本該橫眉冷對的態度也加上了一點同情補正的溫度。

五條悟在家的時候都穿和服,厚厚的羽織披在身上,二十四小時常開的無下限隔絕外物,顯得風雨難侵。他臉上蒙著繃帶一本正經地過來推門引路,繃著表情顯出的態度比起加茂憲紀要大為冷淡,甚至沒什麽寒暄,直截了當地轉身示意的場灼跟著他走。

的場灼頂著一眾復雜中帶著同情的眼神跟在後面,一路穿過庭院和廣緣,在五條悟自己的和室當中停下。

確認了周圍沒有更多窺探的“眼睛”以後,繃緊的表情驟然松弛下來——像是演員終於下戲,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我還帶了新出的流心巴斯克蛋糕,聽說是最近最流行的口味,本來想打電話問你要不要吃,結果一直都是忙音。”

的場灼把他手裏的大包小包都找地方放下,除了可麗餅和蛋糕以外,還有本該最重要的,裝在長條匣裏的破魔箭:“你是在忙嗎?”

“嗯……算是?”

五條悟試圖吧這個話題糊弄過去,全然不提自己剛剛給伊地知打了半個多小時的電話,甚至立刻就拐了內容:“怎麽落了一身雪,你出門沒帶雨傘嗎?沒帶的話,加茂家那個小子在你臨走前也該備一把。”

為了防止對方把攻擊的目標重新轉移到加茂憲紀這個高中生的身上,的場灼只能解釋,說自己是在排隊的時候突然碰到了熟人,而那個人又恰好沒帶傘。他作為成年男性,又是咒術師,總不至於淋一點雨雪就生病,將雨傘借給別人也是正常之舉。

“不是咒術師,是你上次遇見的高中生嗎?”

五條悟對於這個話題顯得很警覺:“都說了不許對高中生出手哦。”

“……確實是見子,不過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她好像是在來的路上看到了咒靈,在確認安全以後,我已經建議她去找當地的窗匯報了。”

其實在大多數時候,咒靈都不會主動出現在鬧市區,尤其是在京都這片咒術師濃度高得離譜的土地上,太過暴露的咒靈總是死得飛快。但見子這小姑娘似乎運氣總不太好,有好幾次都差點陷入險境,陰差陽錯費了些功夫,並且靠著高超的演技才轉危為安。

這是一個眾所周知的常識:能夠“看得見”的人,往往會承擔著比普通人類更多的危險。身懷術式,從小久經訓練的咒術師暫且不提,那些“能夠看見”卻欠缺對咒靈經驗的人,才是風險最高的危險群體。

咒術高專面向所有有能力的人開放,只要經過簡單的測試即可入學,除了來自咒術師家系的學生以外,也向全國範圍內自由招生,伊地知和輔助監督新田小姐都是用這樣的方式募集入學。大明星名取周一也在用自己的方式盡可能多地從全社會當中發掘能夠“看見”的新人,但即便如此,咒術師的夭折率仍舊很高,很多人都無法熬過弱小又危機四伏的童年。

就算是如今業界最強的五條悟,他面對暗殺最為頻繁的階段也是在七五三節的年齡段,年幼的咒術師剛剛覺醒術式,對於自己力量的使用方式都不甚清晰,更別談熟練對敵,是將一切扼殺在萌芽當中的最佳時期。

“阿灼你在想什麽?還是女高中生嗎?真要這樣的話,即便是我也會報警——”

五條悟伸出一根食指。在的場灼的肩膀,額頭和身上到處亂戳,強行將對方的思路拉了回來。

“……我是在想,除了主要培養咒術師的高專以外,是不是還可以設立一些專門針對輔助監督和窗的學校。”

的場灼回答:“而且接觸咒術領域的年齡最好再壓縮一些,畢竟覺醒術式的年齡在三到七歲之間,也就是說,普通家庭出身的咒術師將面臨從小學到國中都無人指導,只能任由其野蠻生長的狀態。”

天賦強勁一些的學生還好說,要是像見子那樣的情況,但凡運氣稍微壞一些,就未必能成功堅持到高中。

“啊,其實也想過這個,蓋一所學校倒是花不了多少錢,我自己就能掏得起,但是落實到具體執行上就到處都是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