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不是夢。”

雖然心裏賭氣說著不要哄alpha睡覺了,但實際上他做得比沈婷說得還要好。

白糖忍著羞恥,用手給蔣雲書瀉了兩次,手心都磨紅了,alpha那打在他耳旁低沉的呼吸聲聽得他臉頰發燙。

……好性感。

蔣雲書沒有用安眠藥的第一晚,入睡得異常艱難。omega的屁股、後腰和肚子都已經被他揉紅了,胸前也被他咬得突起,濕漉漉的,但他躺在白糖懷裏,感受著後背一下又一下的輕拍,仍然難以控制地焦躁起來,連帶著信息素都溢出了許多。

犧牲了許多色相的白糖也跟著釋放信息素,盡量讓蔣雲書沉浸在一個感到放松的環境,他不再輕拍alpha的後背,而是把手伸進了alpha的衣服裏。

蔣雲書以為omega只是想摸自己,並沒有什麽反應,但沒一會,他就感覺出不對勁了。白糖的右手順著他的脊椎骨一節一節地向上捏著,左手也從他的肩膀和枕頭之間的縫隙穿過去,正不輕不重地摁著他的後頸,雙手按捏的節奏配合得非常好,舒服得很。

與其說在揩油,不如說是在按摩。

“蔣醫生,”白糖的嘴唇抵著alpha的額頭,小聲說,“沒事的,睡吧。”

蔣雲書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兩人靠得極近,他的鼻尖貼著omega的家居服,整個人都被煉乳的甜味包裹著。他知道為什麽這麽多人喜歡去做按摩了,也知道白糖為什麽總被自己揉得昏昏欲睡了,因為真的很放松很舒服。

白糖在心裏打著拍子,這套方法,是他跟著視頻學來的,重要的並不是按摩的手法,而是按摩的節奏。

足足大半個小時過去,蔣雲書的呼吸終於變得綿長而平穩。

白糖咬著的牙猛地松開,再也撐不住,雙手酸軟地耷拉在床上,指尖發著抖。再晚五分鐘,他都要堅持不下來了。

周圍一片漆黑,蔣雲書不知怎麽的睡到中途醒了,他眼睛半閉,習慣性微擡起下巴,要去親omega的心口,動作卻驀地頓住。

蔣雲書立刻睜開眼,身旁沒有人,也沒有第二個枕頭。

冷清、毫無裝扮的房間,灰色的窗簾,周圍的一切擺設,與死前自己一人居住的那個家一模一樣。

蔣雲書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在做夢,但不知道為什麽會做這個夢。

不過沒關系,白糖會喊醒自己。

他下了床,往客廳的方向走。僅僅離開了快三年,這個居住了7年的房子卻已經變得那麽陌生了。

或許,換一種說法,是這冷清的氛圍讓他感到陌生。

他住在28層,客廳有一面全是單向透視玻璃,在沒猝死之前,他每天晚上最常做的就是拿著一杯紅酒坐在這面玻璃前,垂頭望著外面燈火通明的夜景。他想,遠處高速公路上接連趕路的汽車裏,應該坐著幸福美滿的家庭吧,母親與父親輪流開車,孩子在後座睡得酣甜。遠處那一層還亮燈的臥室,應該有一對感情很好的戀人吧,兩人依偎在一起看一部念了許久的電影。

蔣雲書輕車熟路地坐在窗邊的高腳凳上,身體之後全是黑暗,唯有玻璃外的光線微微照亮了他的臉,椅子腿在木地板上拉長了影子。

他經常這樣,仿佛只要感受到了別人的溫暖,他就能稍稍減弱一點自己的孤獨感一樣。

蔣雲書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觸上了玻璃,緊接著,他猛地一愣,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貼上玻璃的手指,久久未回神。

……這冰涼冷硬的觸感真實得讓人可怕。

他曾經幾千個夜晚都撫摸過的觸感。

一個毛骨悚然的想法閃過大腦,他瞬間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真的在做夢嗎?

又或者說,他做的哪一個是夢?

未給他思考的時間,畫面一轉,他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林柏舟的臉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後者松了一口氣:“你嚇死我了,怎麽能一天之內做18小時的手術?好在你是在手術室暈倒的。好在是低血糖,睡了三天了都!”

蔣雲書一臉懵:“……什麽?白糖呢?”

“什麽白糖,想吃甜的?你倒是打著葡萄糖,別是暈倒的時候磕到儀器撞傻了吧?”

蔣雲書愣住了,久久無法理解,這每一個字他都認識,但湊合到了一起,怎麽就……他用力抓住林柏舟的袖子,表情荒唐,“不是,omega……我的omega!”

林柏舟疑惑:“omega?加權平均數的權值?權向量?質量分數?還是那個鐘表品牌?”

蔣雲書跌跌撞撞地下了床,神色惶然地往外走去,試著釋放信息素,卻什麽都沒感受到。心悸,像是快速跑完1500米的劇烈心跳,虛汗一陣又一陣往外淌。不知道為什麽,他開始跑了起來,但醫院的走廊像是永無盡頭,周圍的一切開始扭曲,人們沒有五官,正奇怪地看著他。

蔣雲書越跑越快,瞳孔縮到極致,一滴冷汗滴進眼睛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