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新生。”

散了會。

白糖被alpha攬著腰往前走,面上是難掩的激動,他眼睛很亮地望著alpha,雙手正比劃說著什麽。

蔣雲書捏了捏omega的手臂肉,有點軟綿綿的,他嘴角微揚,安靜地聽著,心裏卻推翻了之前自己的所做所想。從今天可見,白糖並不想成為被他保護在家裏金絲雀,但他不但沒問白糖的意見,還自顧自地以為自己將對方保護得很好。

也就只有白糖脾氣好,不會和他生氣,不會暗自埋怨他,反而好聲好氣地和他商量了。

白糖左手手腕可以拆線了,右手手背上的傷也結了痂,雖然依舊是白花花兩手的紗布,但好在恢復得不錯。

omega一臉郁結,“蔣醫生,會不會留疤呀?”

蔣雲書如實答道:“應該會的。”

白糖低垂著眉眼,默默地看著自己的手,不說話。

“我們去買祛疤膏,”蔣雲書牽過omega,緩慢地用指腹摩挲著,“新生疤痕可以修復的。”

白糖悶悶不樂地問:“那舊的傷疤呢?”

蔣雲書親了下omega的手背,答非所問道:“白糖,你很好看。”

白糖眨了眨眼睛,情緒似乎好了點。

蔣雲書見他還不說話,便又親了一下,不太熟練地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表達出來:“這些疤在你身上很好看。”

被喜歡的人這樣誇,再壞的心情都甜了起來,omega抿起嘴巴笑,“蔣醫生你的嘴什麽時候這麽甜了?”

蔣雲書的視線挪到路邊的花草上:“實話實說。”

白糖卻想到什麽似的,眼尾一點一點地染上了紅,他穿著白襪的腳趾蜷了蜷,來回咬著嘴角的肉,很是糾結的模樣。

蔣雲書:“怎麽了?”

幹燥的唇被舔了又舔,害臊、尷尬又興奮的復雜表情混在臉上。最終,白糖眼睛一閉,墊高腳,手指往下壓了壓,示意alpha側過頭來。

蔣雲書不明所以,微微彎腰,將耳朵湊過去。

“回去讓我好好嘗嘗,”omega眼睛羞紅,被臊得都快暈過去了,還要忍著恥意堅持不懈地說完了這番霸道總裁言論,“嘴巴是不是真的那麽甜……”

是仗著alpha不會真拿他怎麽樣就胡作非為的類型了。

是別的alpha一聽到,信息素就能爆發直接把測定儀弄爆的地步。

蔣雲書的唇線頓時一壓,低聲警告道:“白糖。”

……

“四天不見了,”沈婷笑道,“這幾天過得怎麽樣?”

蔣雲書道:“挺好。”

沈婷將目光移到一旁明顯比alpha白了又紅了一個度的omega。

白糖跟著道:“……我也是。”如果剛剛不是被alpha拖到逃生通道親到嘴唇有點掉皮的話,能再更好一點。

他想把自己的臉遮起來,明明都已經讓alpha這個罪魁禍首往臉上拍過冷水了,怎麽還不消!

沈婷看破不說破,溫柔道:“那麽我們開始吧。”

今天是第三次心理治療了。

相對於第一次的失態,蔣雲書已經能冷靜地同沈婷溝通,雖然偶爾會比較激動,但往往很快就平復下來。

悲傷的情緒是無可回避的,沒有捷徑可走。

許多受害者在治療的過程中,會情不自禁地為失去的一切感到難過———失去美好家庭的幻想,失去純真、愛和童年,失去本該有的幸福美滿與有所成就的年華。

這種悲傷很有可能會讓患者一蹶不振。

蔣雲書一言不發,手被omega緊緊牽著,似乎已經沉浸在這種悲傷裏了。

好在沈婷有足夠的信心以及經驗,相信自己能帶領面前這個alpha通過這一關,她剛想開口———

“不過,我現在又點感謝他們,”蔣雲書出於意料地笑了下,“如果不是他們,我沒法遇見我的愛人。”

沈婷並不知道蔣雲書是穿越過來的,她有些愕然,這是她13年職業生涯中,見過的最快從這種狀態脫離出來的人。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一旁眼眶紅紅的omega,這個年紀很小的omega聞言也似乎有些驚訝,正側過頭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的alpha,一滴淚珠子從下眼瞼掉了出來。

沈婷笑了笑,“那很好,凡事都有兩面性。”

兩個小時過去,這一次的治療結束了。

蔣雲書面色平靜地起身和沈婷握手:“辛苦了沈醫生,謝謝。”

“不客氣,”沈婷笑著說,“倒是你的omega要安慰一下。”

蔣雲書轉過頭去,看到白糖背對著他們坐到了沙發的角落上,正可憐兮兮地擦著眼淚。

沈婷輕車熟路地將治療室留給患者,先行回到了辦公室。

“怎麽了?”蔣雲書拉過omega的手臂,讓白糖轉過來,“怎麽哭得這麽慘?”看來在治療的過程中,白糖為了不打擾他們,一直苦苦忍著,在無聲地流眼淚,以至於他根本沒察覺到omega在哭。

“我不想哭的,忍不住……我就是覺得,”白糖吸了下鼻子,委屈巴巴地說,“他們怎麽能這樣對你,我太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