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決定權。”(第2/2頁)

風吹亂了些許林白晝的頭發,他愣了幾秒,後知後覺自己被耍了,他下意識地爆粗口:“操,鄭如雲你”

發音的那個字都滾在舌尖了,他又及時刹住咽了回去,改口:“鄭如雲我操你爹!”

林白晝越想越氣,“爹的,你爹就應該下38層地獄!”

蔣雲書在樓下擺好了飯菜等了一會,白糖才收拾幹凈下來了。

他擡頭,看到白糖身上穿的衣服時,目光一頓。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是他穿了一晚上睡覺、剛換下來的白t恤。

omega穿著一條黑色的短褲,露出細白勻稱的小腿來,alpha的衣服在omega身上實在是太大了,t恤的下擺快超過短褲,黑色若隱若現。領口也很大,走幾步就要滑不滑的,好幾次都差點掉成露肩裝,鎖骨線條延伸至肩膀,非常漂亮。

而蔣雲書剛剛看到頸側上那鮮艷的紅痕,現在多了幾條在上邊,明顯是某白姓omega新鮮抓的。

白糖的臉很紅,支支吾吾道:“我、我看到掛在那,以為是我的就穿了”

借口,兩人都心知肚明。

白糖坐在蔣雲書對面,覺得alpha的視線宛如實質一般要將他戳穿了,他實在頂不住壓力,眼尾緋紅,低著頭小聲說道:“我還是、是去換了好”

“不用。”蔣雲書說,他站起來,微微俯身伸長手臂,將白糖夾著劉海的夾子拿掉,捏起t恤領子的一側,疊起來用夾子固定住,指尖碰到了脖頸,燙得嚇人。

頭發掉下來拂過臉龐,癢癢的,白糖渾身冒粉,囁嚅道:“謝謝”

蔣雲書不著痕跡地碾了下指尖,白糖太明顯了,眼裏全是要溢出來的愛慕,絲毫沒有遮掩,他想不知道都難。

而他早就察覺,白糖對他越來越深的依賴與他脫不了關系,他是那個縱容者,可以說,當前這個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

但他對這個結果,似乎是樂見其成。

他29年行走於冷漠的家庭關系中,苦澀得讓他幾乎忘記了甜,以至於他在白糖這嘗到了一點煉乳味,便開始流連忘返。

原來有人對自己好是這種滋味,原來有人記住你的喜好是這種滋味,原來有人牽掛你、惦記你是這種滋味。

每當他感受到白糖對自己的好,他一邊告訴自己要滿足,一邊又在期待,白糖多愛他一點會是什麽樣子。

漸漸的,他會嫉妒蔣雲蘇曾經享受過白糖毫無保留的愛,他會憤怒蔣雲蘇竟將這他不敢奢求的愛放在淤泥裏踐踏。

他珍惜白糖依賴他時的模樣,珍惜白糖滿心滿意都是他的模樣,也珍惜白糖只對他好的模樣。

可他知道白糖受過很深的傷害,擔心白糖的喜歡只不過是因為自己是那個把他拯救出來的人,擔心白糖只是錯把依賴當成喜歡,也擔心自己並不能給予白糖他想象的生活。

兩人相處久了,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與瑣事都會是兩人分開的導火索,他害怕白糖發現他的壞,發現他的缺點與無趣時會離開,他害怕嘗試過溫暖後就無法再忍受寒冷。

他怕白糖還小,見過得太少。

所以他把這第一次的動心、心底蠢蠢欲動的秘密重新埋藏回去,耐心地等待白糖考上一個好的大學,等待白糖擁有更廣闊的眼界與更多的選擇。

他選擇把決定權放在白糖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