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雙向脫敏。”

白糖一通忙活,後背都出了一層薄汗,好不容易把alpha鎖骨以上的皮膚鋪上藥水,正想塗胸口時,發現蔣雲書把脖子上的藥水撓掉了,指甲一片粉白。

“別撓!”白糖趕忙捉住alpha的手腕,用濕巾擦幹凈指尖,“都花掉了!指甲臟,有細菌。”

“有細菌”三個字讓蔣雲書動作一頓,聽話地放下手。

可沒安分多久,他又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站起身,問了進門時的第一個問題:“你怎麽還不睡?”

手裏的棉簽在蔣雲書的身體上劃出一道白色的弧形,白糖愣愣道:“我這不是在給你上藥嗎?”

蔣雲書搖了搖頭,往外走。

“不是,”白糖下意識反駁,他兩手都拿著東西,只能用手肘和身體擋住alpha,“你幹嘛?別出去!藥還沒上完呢!”

蔣雲書大步來到書房門前,看著桌子上亮堂的台燈和大敞的書本,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又不睡覺在熬夜學習。”

“沒有!”白糖冤枉死了,“我是睡不著”

蔣雲書又搖了搖頭,“等我明天清醒了再和你好好聊一聊。”

一副“我醉了說不過你”的模樣。

白糖“噗”地笑出聲,好笑地去拉他:“你明天記得再說吧!回來擦藥!”

當時針準確指向3這個數字,在第不知道幾次alpha撓花藥水時,白糖容忍度告罄,他環顧四周,找到一條領帶,站在床邊,拉高alpha的胳膊,想把alpha的手綁起來。

要是在平時,白糖可萬萬不敢對那個不食人間煙火、萬般尊敬的蔣醫生做出這等放肆之事。

由於床頭櫃杆子的角度和領帶不夠長的原因,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綁好,一低頭,和alpha直直對上了眼。

白糖這才意識到,蔣雲書從頭到尾主動擡著手,好讓他綁得輕松點。

兩人距離很近,一個彎腰,一個平躺,蔣雲書安安靜靜地望進他的眼睛裏,說:“看你累。”

暴擊。

白糖差點又暈在alpha身上。

緩了好一會,他定了定心,拍了拍自己滾燙的臉蛋,一心一意地給蔣雲書上藥,堅決不看脖子往上的地方。

然而,塗著塗著,他的視線總會遊移到其他地方,例如向上伸展的手臂肌肉,形狀明顯的腹肌,線條流暢的鎖骨。臉是越看越紅,到後來,他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在向兩邊噴氣。

白糖是知道蔣雲書有在鍛煉身體保持身材的,好幾次他看到alpha聽著英語聽力在做平板支撐和舉鐵。

一直不出聲的蔣雲書突然說:“煉乳的甜味飄出來了。”

白糖猛地捂住alpha的嘴,棉簽差點戳進後者鼻孔裏,惱羞成怒道:“你、你別說了!別說話!”

alpha眨了一下眼睛。

白糖羞憤欲死,快馬加鞭,關閉自己的情感裝置,做一個沒有感情的塗藥機器。他塗好後一看,蔣雲書已經側著臉睡著了。

他放輕力度把alpha綁在床頭櫃上的手解救下來,又掖好被子。怕alpha醉酒後有什麽事,便打算等對方睡熟後再走。結果等著等著,眼皮越來越重,腦袋一點一點的。

最後,白糖就這麽趴在蔣雲書的床邊睡著了,竟睡得比在自己床上躺著還好。

第二天蔣雲書醒來的時候,床邊的溫度早已消失。

頭有些鈍痛,他動了動身體,手腕上霎時傳來了束縛感,他困惑地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手腕被領帶綁了起來。

蔣雲書有點懵,本來他起床到清醒那段緩沖期就長,這下足足在床上躺了快十五分鐘,昨晚發生的記憶才一段不缺地全湧進腦子裏。

隨即他猛地坐起來,喊了一聲,聲音粗礪沙啞:“白糖!”

沒人答應,只傳來了狗爪子“噠噠噠”跑上樓梯的聲響,緊接著,門就被刨了。

今天是白糖的散學典禮,外頭日光照射,時間絕對不早了,那白糖呢?去學校了,那是怎麽去的?是否安全?

他摸索過床頭櫃上充滿了電的手機,注意到旁邊放著一杯水,屏幕上有兩條消息。

7:55,白糖:蔣醫生我出門啦,拜托了如雲來接我,別擔心!廚房有瘦肉皮蛋粥和溫牛奶,記得要吃完,昨天喝酒太傷胃了,牛奶可以保護我們的胃!

8:17,白糖:安全到達學校!

蔣雲書這才放松下來,他靠在床頭櫃上,用力地掙了掙,領帶隨之脫落。

想到昨晚的事,他扭過頭去,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兩下。

行為輕浮,不穩重,像個登徒子。

可無法否認,昨晚喝醉了的自己,做了他一直以來都想做的事。

像雖然他知道人之所以會臉紅是因為害羞時大量血液湧向大腦,又由於面部毛細血管豐富加上皮膚薄,但他還是很疑惑,是怎麽能做到這麽紅的?

半晌,他嘆了一口氣,只怕嚇到了白糖。

鏡子中的皮膚依舊紅得宣揚著存在感,他忍住癢意給自己上了一遍藥,按照白糖的指示吃完粥喝完牛奶後,吞了一顆氯雷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