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歉意02(第3/5頁)

傅秋鋒用樹枝點著地面,他習慣的很快,微微側耳,然後提醒道:“後面有人追來。”

容璲一回頭,果然看見馮吉從遠處小跑而來。

“陛下!”馮吉氣喘籲籲地稟告,“襄國公和陳侍中在禦書房前叩拜求見,從大清早一直跪到現在。”

“告訴陳侍中,節哀順變,發生這種事,大家都不想的,別太難過,他老人家身體要緊,女婿還能再找。”容璲扯著嘴角,涼颼颼地幸災樂禍。

傅秋鋒覺得這話有點耳熟,低頭摸了摸鼻子。

“是,那襄國公呢?”馮吉追問。

“襄國公啊。”容璲作勢苦惱地搖頭,伸手搭在傅秋鋒肩上,“朕甚是感念襄國公曾為大奕立下汗馬功勞,送他回府,就說朕被傅景澤驚嚇抱病,臥床不起。”

馮吉退下之後,容璲問傅秋鋒道:“你想讓朕如何處理傅景澤?”

“臣並無想法。”傅秋鋒道。

“就算朕問你公事。”容璲在傅秋鋒背後拍了拍,語重心長道,“傅大人,不要把私人情緒帶到公務上來。”

傅秋鋒一瞬間有點想說容璲還真是死皮賴臉:“臣的意見,您會聽嗎?”

“身為皇帝,不聽臣子的意見,那朕的俸祿白發的嗎?”容璲哼道。

“關上幾日,等襄國公心力交瘁時,再以此事為由,令襄國公鼓動門生派系站在陛下這邊,牽制陳侍中。”傅秋鋒說了個大概方向,“戶部尚書應是襄國公的人吧,若有戶部支持,朝廷要興工事,也可調撥款項。”

容璲愉快地翹起嘴角:“朕的霜刃台武有韋淵,文有傅公子,萬事無憂矣!”

傅秋鋒:“……”

傅秋鋒僵硬道:“先去霜刃台吧。”

昨夜還踽踽獨行的地牢走廊,今日又是和容璲一路同行,仿佛在地牢中發生的一切都是幻夢……雖說也基本是他自己所想的幻覺,傅秋鋒有些恍然,沒察覺到容璲已經停了腳步,一頭撞在容璲背後。

“陛下恕罪。”傅秋鋒連忙退後,“是臣失察魯莽……”

“朕剛才看過了孫立輝的履歷。”容璲打斷他的道歉,擡手給他壓了壓頭頂飄起來的碎發,“無家無室,無親無友,沒有能威脅的弱點,除了刑訊逼供別無他法。”

傅秋鋒低了低頭躲開,也正色道:“那用刑便是,先拔了指甲當開胃菜吧,對付這種人,鞭子烙鐵殺威棒那些溫吞的東西都沒必要。”

容璲:“……”

容璲突然有點憋屈,他沒有問題,墨鬥也沒有問題,只有傅秋鋒的腦子有問題。

容璲贊同道:“你說得對,朕的暗衛還是不夠狠,霜刃台有卿,簡直如有神助。”

傅秋鋒眉梢輕輕挑了挑,慢慢別開了臉,扶著墻壁將盲杖放在了門口,挺胸擡頭步履如風地進了刑室。

屋內血腥氣很濃,容璲照舊一撩衣擺坐在唯一的椅子上,看著前方被綁在刑架上的孫立輝,韋淵已經用過一輪刑,這位硬骨頭的彪形大漢低垂著頭一聲不吭。

韋淵把他的黑衣和面具呈上:“根據之前得到的供詞,雇傭刺客,威脅劉賁,收買楊淮之人,便是這副打扮。”

“四品中郎將,是如此悠閑又富裕的官職嗎?”容璲拿過面具翻來覆去瞅了一遍,“你如何潛入皇宮?何人接應?”

“狗皇帝,呸!”孫立輝橫眉豎目地啐了一口,“楊淮是個沒種的,我可不一樣,我敢算計殺你,也不怕落到你手裏,我若求饒半句,就不配追隨太子!”

容璲直接起身舀了一瓢鹽水潑過去,孫立輝慘叫一聲,掙動的刑架都來回直顫。

“來啊,繼續,你那娘們暗衛就這點本事?”孫立輝喘著粗氣叫罵,“和我揚武衛的軍棍比起來就是撓癢癢。”

韋淵強忍怒氣崩住了表情,惡狠狠地攥住鞭子。

孫立輝得意地咧了咧嘴角,瞪著一言不發的傅秋鋒,一揚下巴:“我認得你,聽說容璲在宴上看中你,強行召進了宮,你若還是個男人,能咽下這口惡氣雌伏於人,天天給這狗皇帝鞍前馬後?”

“淪落到這副田地,還能出言離間。”傅秋鋒伸手壓著椅子,偏頭裝作看向容璲,嘲諷道,“孫將軍真是……猛志常在。”

“是不是離間,你早晚會知道,你本來就不該站在這裏。”孫立輝盯著傅秋鋒,語氣意味深長,不過很快一轉,“一會兒見了血,嚇壞了你,狗皇帝會心疼的。”

“據我所知,世上沒有敲不碎的硬骨頭。”傅秋鋒對孫立輝溫和地笑了笑,“如果將軍不招,那留在霜刃台也沒有用處,不如直接動用極刑吧,韋統領,上次那個刺客浪費不少,咱們霜刃台的水銀還夠嗎?”

韋淵略微一愣,他暗道這夠還是不夠啊,下一步呢?

韋淵接不住戲,容璲及時說道:“水銀石灰綠礬油都是新補的,就給孫將軍這種令人敬佩的忠心之徒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