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霜刃台02(第2/2頁)

“後宮之中善良的女人早就死絕了。”容璲撂下碗筷露出一絲嘲諷,“燒水,朕要沐浴。”

傅秋鋒打發張財準備熱水,思索了一下容璲的話意,似乎對這些宮妃都沒什麽好感。

張財調完了水溫,戰戰兢兢地等著伺候容璲更衣,容璲揮手讓他出去,拉開了屏風。

傅秋鋒站在屏風之後問:“需要臣服侍嗎?”

容璲本想說不用,但聽著傅秋鋒冷淡的嗓音,又有些調戲的興趣,就懶洋洋地說:“那就來吧。”

傅秋鋒嘴上這麽說,實際也沒幹過這種活兒,他是暗衛不是婢女,但不過是脫人衣裳,想來也沒什麽難度。

傅秋鋒說幹就幹,過去和張開雙臂的容璲面面相覷,容璲似笑非笑,傅秋鋒艱難思考。

……該從什麽地方開始來著?

傅秋鋒不禁後悔自己話多,他沉思少頃,認為應該先拿掉可能怕摔的小物件,有了目標,動作就簡單多了,他皺著眉擡手摸上容璲胸前,一寸寸往周圍輕拍,從容璲胸前拿出一封密信,目不斜視地回手放在了方凳上,又按著肩膀捋過衣袖,隨即隔著衣服在容璲右側小臂上摸到一個柔軟的,慢慢遊移的東西。

這感覺有些毛骨悚然,應該是名為墨鬥的小蛇,傅秋鋒松了手,換另一邊袖子。

容璲終於忍不住道:“你搜身呢?”

傅秋鋒只好坦白:“請陛下恕罪,臣正在學如何替人更衣。”

“不會就是不會,還學,說的那麽好聽。”容璲揮開傅秋鋒,“下去吧。”

傅秋鋒長舒口氣,扔下剛解的腰帶就跑。

他自己在後院沖了個冷水澡,等洗漱完了回房時,容璲又已經縮在床板上睡著了。

傅秋鋒有點費解,從容璲不羈的言行看來,好像也沒什麽正事可做,不知道為何總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連躺在這種冰涼的木頭上都能睡著。

他悄然走到床邊,轉身站定,靠在了床柱上闔起雙眼。

半晌之後,就聽床上的容璲幽幽道:“朕要殺了你。”

傅秋鋒從淺眠中驚醒,旋身一撩衣擺單膝跪下:“臣知罪。”

容璲:“……”

容璲揉著腰坐起來:“朕開玩笑的。”

容璲罵道:“讓你沒眼色的狗奴才們去領幾套被褥!”

傅秋鋒喊了張財讓他去辦,正要點蠟,容璲枕著胳膊躺回去道:“陪朕聊聊天。”

“陛下想說什麽?”傅秋鋒放下火折子站回床邊。

容璲瞥他兩眼,嘴角抽了抽,一頭潮濕長發,一身棉白裏衣,低著腦袋站在黑黢黢的屋裏,活像個女鬼。

“到朕身邊來。”容璲拍了拍床板。

傅秋鋒默然躺下,容璲留給他的位置不多,他再靠邊就要掉下去了,只能擠著容璲。

兩人在床上僵了一會兒,傅秋鋒率先開口:“您能不能稍稍的,給臣騰一點地方?”

“不能。”容璲果斷道,“那邊是朕留給墨鬥的窩。”

傅秋鋒擡頭瞟了一眼,好家夥一坨蛇占的地方比他都大。

“臣還有個請求。”傅秋鋒疲憊地說。

“講。”容璲道。

“您能不能再稍稍的,把床頭的香囊挪遠一點。”傅秋鋒請求,他再不說實話,這張床都要被腌入味了,“臣聞了頭暈。”

容璲眯了眯眼睛,猝不及防道:“你武功如何?”

傅秋鋒盡量冷靜:“臣並不會武功。”

“是嗎?”容璲哼了一聲,“林公子贈此香囊給朕時,說過只有內力深厚者才會有所反應。”

傅秋鋒:“……”

傅秋鋒手指動了動,容璲突然按住他的手,扣住脈門。

“臣……自幼對過於濃烈的氣味過敏。”傅秋鋒不做反抗,腦內飛快地編織解釋。

“也確實有這種說法。”容璲翻了個身,胳膊壓住傅秋鋒胸口,半個身子也攀了上去,傅秋鋒往後仰了仰頭,猜測容璲下一步會不會突然攻擊他試探他的武功,但容璲卻只是伸出一條胳膊,夠到了掛在床頭的腰帶和香囊,遠遠地扔開,然後笑眯眯地注視著他,傅秋鋒咽了咽口水,那眼中沒有一絲笑意,他不受控制地覺得容璲就是一條反復無常的毒蛇。

“想不想知道劉賁一事的後續?”容璲問道。

傅秋鋒正要答話,抱著一床被子的張財匆匆進來,看見容璲壓在傅秋鋒身上,姿勢曖昧,當下一急,直接把被子扔上了床一路後退:“奴婢該死奴婢不打擾陛下和公子興致奴婢告退!”

讓綿軟的被子蒙了一頭的容璲趴在傅秋鋒身上,惱火地咬牙道:“看來朕不做點什麽,對不起你這個多嘴的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