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明明此時此刻窗外正呼嘯著寒風, 但林墨然卻絲毫不覺得冷。

反而很熱,渾身上下都卷席著一股燥意,那股火順著心底緩緩灼燒起來, 頃刻之間便傳遍全身,叫她幾乎無法自控。

尤其,是在嗅到秦語辭身上的那股蘭香後。

真的好香啊。

林墨然不知自己是怎麽了,理智在此時早已敗下陣去, 整個人跟隨著本能, 想要蹭蹭秦語辭的手, 想要大口嗅聞她身上的香氣,想要……

在瞥到秦語辭的朱唇時, 林墨然一愣, 心臟幾乎控制不住的再次加快了幾分。

想要親親她。

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寢宮裏安靜的出奇, 除去她與秦語辭以外再無他人,就連系統也早已入睡。

林墨然心底迷惘又害怕,甚至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瘋狂滋生, 想找人訴說, 卻又根本尋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人,難受之余就連眼角都滲出了生理性的淚水。

好半晌才突然想起系統以前曾告訴過自己的話,她說坤洚會在十八歲左右迎來第一次潮。期。

不過與正常的潮。期有所不同,因是第一次,所以持續時間並不會過長,也不會像之後每次的那般根本難以自控。

大昭的嫁娶制度與現代有異,像她這樣的女性坤洚, 十四歲之後便可成家, 絲毫不用擔憂潮。期的事情, 所以也就並未研制出相應的抑制類藥物,只一個隱息丸。

這就很雞肋了。

林墨然那時忽然聽聞這些,著實有些恐懼,但轉念想想自己興許能扛的過去,之後的事再另做打算也可,這般想著,擔憂幾日總算釋懷。

直到現在。

林墨然一雙腿忍不住的發軟,幾乎快要站不住,根本沒想到第一次的反應便如此厲害,開口小聲喚句公主,整個人直接跌進她的懷裏。

身上的信引再也控制不住的四散開來,明艷芬芳的桃花香瞬間湧入鼻腔。

秦語辭的目光幾乎是在瞬息之間暗了下來。

她頓了頓,伸手接住險些跌倒的林墨然,怕人摔倒似的緊緊攬著她,好似在忍耐什麽,好半晌才終於開了口,眼神晦暗的道了句:“墨然,你還好嗎?”

話音一落,懷裏的人隨之發出模糊的輕哼,聲音黏糊糊的,很軟也很輕,啜泣道:“難受……”

她道,紮在秦語辭的懷中無聲淌淚,好似瀕死一般,大口大口攝取著空氣。

難受,真的很難受。

可偏偏秦語辭卻像是絲毫沒有共情力一樣,每一個字宛若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語氣很低的問她:“可以忍耐麽?”

這次林墨然並未言語,兩只手輕輕搭上她的胳膊,綿軟卻又努力的重新站直身體,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好似這樣能舒適些似的,甚至還發出了滿足的輕哼。

平日裏又慫又可憐的鵪鶉,如今膽子倒分明大的出奇。

秦語辭輕輕閉了閉眼,擡手輕撫她的後背,指尖碰到頸後的腺體處,頓時引得懷中的人一片戰栗,薄唇輕啟,又是一聲柔軟又依賴的:“公主……”

“嗯。”秦語辭低聲應她,終究還是將懷裏的人抱了起來,徑直走到床邊。

說來,這已經是林墨然第二次睡她的床了。

第一次是落水,她見她可憐,心一軟,便做出了與自己平日行為極為不符的事情,將這麽個小小的宮女抱上了自己的床榻。

沒想到後來二人的接觸越來越多,林墨然也從小小的宮女變成了她的侍女。

其實私心的說,林墨然是她最滿意,也是最喜愛的一個侍女,這話若是被旁人聽去難免會在暗中議論,說她差別對待,說她偏心。

就連秦語辭自己都這麽覺得。

但她身為堂堂長公主,就算偏心又能怎樣,就連心臟都長在左方,無論是誰,從誕生的那一刻起都是偏心的,她又不是什麽聖人,自然也不會強行約束自己什麽。

但相應的,她也絕不是什麽風。流之輩。

可現如今她卻將她的侍女抱上了床。

秦語辭在心底唾棄著自己的行為,可垂眸看去時,在注意到林墨然通紅的臉頰和唇角時,之前究竟想了些什麽便早已忘了。

只想吻下去,攻略城池般,予取予奪的親吻她。

如此想著,也便如此做了。

坤洚的潮。期難以自控,只有乾元與之交換信引才能得以緩解,契合度越高的兩人,效果也就越佳。

想來,兩人的契合度確實很高,信引的味道明明都是花香,但一個幽香馥郁,冷靜且自持,一個沁人心脾,明艷又清新。

兩種花香融在一起,香氣著實叫人著迷。

林墨然被秦語辭吻得身上發軟,但難受的症狀卻明顯好轉了不少,食髓知味,甚至在秦語辭快要離開的時候還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襟。

軟綿綿的攥著,聲音也是軟綿綿的,泛著些啞,低低告訴她:“還要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