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這樣嗎……”面對顧老師精湛的演技，涉世未深的男孩猶豫了，“所以，我認識的顧總是假的……那個人其實是你弟弟？”

“對。”顧森羽維持著心痛又無奈的表情，“如果他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身為哥哥我也有責任，我替他向你道歉。”

“沒有沒有！”男孩連忙擺手，“他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是我一時激動了。”

顧總對每一任小情人都很大方，還給了他很大一筆分手費。這次偶然相遇，他還以為能有機會再續前緣，沒想到卻是認錯了人。

顧森羽點頭：“我會轉告他的，你還有什麽事嗎？”

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男孩欲言又止：“但是……”

“怎麽呢？”顧森羽的心跳陡然加快，生怕他又說出什麽令人無法挽回的話來。

“他真的是你弟弟嗎？為什麽他看起來比你年紀更大呢？”男孩一鼓作氣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面前的這個真顧總，衣著貴氣氣質佳，但臉比他認識的假顧總年輕多了，甚至看起來比他都小。

顧森羽：……

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顧總昧著良心道：“他長得顯老。”

一直沉默不語的簡雲川，將餐具“啪”地一聲拍在了桌子上。

顧森羽擠出微笑：“我們還有些私事要談，你看……”

男孩雖然說話做作了一點，倒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見狀不好意思地起身。

走了兩步，他忽然又折回來，“那……顧總方便加一下微信嗎～”

顧森羽：“我不用微信的。”

“啊真的嗎……”男孩將信將疑，“那扣扣？”

顧森羽：“我只用釘釘。”

男孩：……

好不容易將那顆不定時炸.彈送走了，顧森羽不由松了一口氣。

結果松到一半，擡眼和對面的簡雲川對上眼神，他又將後半口氣吞了回去，差點沒把自己噎著。

“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個雙胞胎弟弟？”簡雲川冷眼盯著他，語氣毫無溫度。

“咳……”顧森羽輕輕咳嗽一聲，試圖做最後的掙紮，“你沒發現，顧輕舟長得和我很像嗎？”

簡雲川冷笑：“他也喜歡油背頭？”

顧森羽：要不要這麽犀利……

“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 ”顧總說著說著，捏起小拳頭，假裝話筒放在唇邊，“就讓往事清空～空空如也的空～”

簡雲川：……

他是不小心亂入了印度歌舞片拍攝現場？

*

速戰速決地吃完晚餐，顧森羽不敢再多逗留，催促著簡小少爺回豪華套間。

他站在房間門口，目光在超大按摩椅上留戀不舍，“那我回自己房間了？”

簡雲川脫下風衣，只著一件白襯衫，語氣平淡道：“把你的電腦拿過來，我看一下你們做的新方案。”

“好嘞！”顧森羽立刻應聲，麻溜地跑回自己房間取電腦。

他可愁著呢，金手指就自動送上門來了，豈有不用的道理？

等他再次回到房間，簡雲川正坐在沙發上喝水，姿態優雅美麗得像一幅畫。

顧森羽抱著筆記本電腦走到沙發旁，幹脆在他腿邊席地而坐，反正地板上鋪著厚厚一層地毯。

“薇斯娜肯定會開出很高的價格，所以我們森美得具備更致命吸引力的條件才行。”顧森羽打開PPT，將電腦一起遞給他，“這是我和林秘書改過的方案。”

簡雲川接過電腦，放在膝蓋上看了起來。

“怎麽樣？”過了一會兒，顧森羽仰著臉，緊張兮兮地問道。

簡雲川淡淡看了他一眼：“不錯。”

顧森羽大喜：“真的嗎？哪些地方不錯？”

該不會是哄他吧？

簡雲川：“PPT排版不錯。”

顧森羽：……

“你故意的，是不是？”他癟了癟嘴，正色道，“說正經的，這次和宸星的合作，對我對森美來說都很重要，我是一定要拿下的。”

“嗯。”簡雲川應了一聲，不再逗他，“我知道。”

不然，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接下來，在簡小少爺的親自指導下，小顧總一點一點扣起了方案。

不知過了多久，顧森羽在方案上敲下最後一個字，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完美！”

他關上電腦，伸長了胳膊，興奮得想要和簡雲川擊掌，“Give me five！”

簡雲川垂下長長密密的眼睫，只靜靜地望著他。

“給個面子嘛，簡小少爺？”顧森羽期待地眨巴眨巴大眼睛，神情很是無辜可愛。

幾秒後，簡雲川妥協，伸出手和他擊了個掌。

結果掌心剛碰了一下，小招財貓就搖搖晃晃地直往後仰倒。

“哎哎哎～”顧森羽努力穩住身形，幸好一只溫熱的大手及時拉了他一把，這才避免摔個四仰八叉。

簡雲川的唇角不自覺往上揚，烏沉沉的眼眸裏流露出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