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站點預告

單小野提出的另一個問題是關於神父和樂師的。

芮一禾:“我們進的副本和一般意義上的遊戲副本顯然不一樣。你也玩過遊戲吧?”

單小野誠實地搖頭。

芮一禾:“……”

她在此刻明白了一個深刻的道理,學霸能成為學霸是有原因的。

“拿‘羅小姐的葬禮’舉例,假設它是一個遊戲副本,情況是什麽樣的呢?神父隊伍進的會是副本的拷貝A,我們進的就不是拷貝A,而會是副本的拷貝B。A和B不會互相幹擾。

這意味著,有很多很多個隊伍在任何時候都可以進屬於自己的‘羅小姐的葬禮’,有拷貝CDEFG。其他人不能進你的拷貝,而你在副本裏的所作所為也不會對別的隊伍有任何影響。”

單小野:“事實並不是這樣。”

芮一禾點頭,繼續說:“我覺得‘羅小姐的葬禮’是一次性的副本,裏面的時間一直在往前走,沒有重置。因為神父他們沒有完成任務,所以才會有第二批玩家進這個副本。”

單小野:“可他們隊伍裏有人完成任務了。”

芮一禾:“那就是完成任務的人數太少,帶出去的骨灰不夠。”

單小野:“……”也不是沒道理。

按這個邏輯,若再問書報亭老板為什麽不給玩家大一點的骨灰壇,也可以用每個人不能拿太多作為解釋。

單小野在本子上寫下“引路使”三個字,標注了一下。副本裏的特殊NPC……每個副本都有的存在……這是從資深玩家的話語裏推測出來的,感覺有點像是裁判?這個比喻好像不太貼切,他又把剛剛寫的字劃掉了。

列車裏上的生活很單調。

芮一禾,研究魔法書,一日三餐準時準點。左眼時不時襲來灼燒般的疼痛感,閉上眼忍過去。每晚十點睡覺……就是洗漱比較麻煩,列車衛生間裏只有冷水。

單小野,研究手機,時常廢寢忘食。定時在過道裏蹦蹦跳跳,十分鐘後累成狗。

前三天都是夜晚,外面是一成不變的茂密森林,偶爾會有奇怪的東西撞擊列車的玻璃。芮一禾見過沒有皮的人形生物黏黏答答的從車廂底部爬到頂部,又消失不見,看到過染血的粉色裙子糊在車窗上,也見過殘肢斷臂“嘭”一聲撞到車上。

這對車廂裏的人來說構不成威脅。

有時候一天會遇到兩個隧道,有時候只有一個。有些隧道長,有些隧道短。

進隧道的時候,車廂裏就會瞬間塞滿虛幻的身影,不過只要不坐到它們的位置上,那即使是在車廂裏跑來跑去,這些影子也就是眼饞的看著,並不能做什麽。

第四天,外面是白日。

列車駛過一片廢墟,殘垣斷壁,景象淒涼。不見一個人影,只能依稀分辨出此處原本是一座城市。鐵軌是懸浮的,是架在廢墟之上的,所以一直平穩行駛的列車有了高低起伏,偶爾遇到一個斜坡會帶來坐過山車的刺激感。

單小野就被甩出去過一次,臉貼在車廂的玻璃隔門上,左邊眼鏡片磕碎了,幸好沒有傷到眼珠子,只是鼻子旁邊多了一道血痕。

那之後,他就挺慌。

高度近視的人沒有眼鏡就跟失去眼睛沒什麽差別,只剩下一只眼睛更難受。一邊看得很清楚,一邊特模糊,頭昏腦漲。

芮一禾當時正在看魔法書,這是一本巫術大全。單小野概括巫女的法寶有三樣:封印、活牲、詛咒娃娃。不全對,這是最厲害的三樣,但對玩家來說不全都好用。

跳過書中關於贊頌巫神、贊頌羅氏的部分,後面就是對巫術的分類。

按照原理可以分為:接觸類巫術和模仿類巫術。

拿治愈術舉例。

前者,她把手放在單小野的傷口周圍,然後念咒語就可以了。除此之外,對著單小野拔下來的頭發、剪下來的指甲也都可以施法。只要是對身體和身體分出去的部分施咒,都是接觸類巫術的範疇。

後者,收集腳印、衣物之類與目標有關的事物施咒,僅僅知道名字和生辰八字也有一定的作用。但因為和目標的聯系不深,巫女就得用一些外物進行輔助,比如制作草人、紙人、布偶等等。故有模範類巫術的稱謂。

羅氏巫女制作的木偶、布偶最有靈性,芮一禾就可以做一個寫有單小野生辰八字的娃娃,事先加持治愈術。

那即使他受傷了,芮一禾不在旁邊,他也能用娃娃自救。

羅麗被雷蒙德打的傷並不是用波裏紅花的葉子制成的草藥治好的。扯淡,哪有藥效這麽好的草藥,她是對自己用了治愈術。

按照社會道德的價值,巫術又可以分為黑巫術和白巫術。簡單的來說就是害人的和救人的。

芮一禾正好試著用白巫術治療單小野的傷口,治愈術就是白巫術的一種。

結果完全沒用,念了很多次咒語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