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結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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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瀚海之事, 後世記錄不多，只提及淵寥寥數語：蒼古之兇，伴生於祖, 為上界天樞帝者為首之天庭密謀下放凡界，禍極為護人間而下凡之鮫人族, 三萬年之啟，三萬年終, 淵蘇醒，為禍人間，亡者千千萬, 終被魔君赤炎一人以三劍獨開天門, 淵隨之隱升天, 不知生死, 自此，凡人天界再次封絕。

梗概如此, 不能詳訴，因為後世人沒法評說長亭的一切密謀, 也沒法論斷他們這些後世的修行者該不該為三萬年前的靈根禍源承擔滅世的後果。

但終究鮫人族全滅, 而人間在那一場劫難中死去的修士不計其數, 仙門百家各有重創，綜合起來已不足鼎盛時期的五分之一, 魔道亦頹靡羸弱, 唯有瀚海妖族中興...

至此, 三足鼎立。

關於這類切切實實要留予世人給蒼生一個交代的描述, 當然是要經過當時魔道魁首紅靈兒，仙道魁首天衍宗以及妖族魁首金目尊者一致同意的。

琴岫上人等人性情溫和中正，曾遲疑過是否要以真實記錄, 那麽鮫人族的功德，長亭的復仇，人族的理虧等等就都得記錄其中，還有謝家...

結果當時話語權最重幾個人都否決了。

譙笪相思是這麽說的。

“現實不堪，若以真實示後，能教育的端方之人遠不如被蠱惑的歪心者萬一。”

這話不是很直接，但不少人都醒悟過來。

是啊，鮫人族是滅了，那曾經蘊含一些血脈跟詛咒的一些修仙世家之人乃至其他七七八八通過當年漁村一些人繁衍生息出來的人卻都成了隱存的“機緣”，焉知以後會不會出現另外的“三創始人”。

人心最經不起蠱惑。

若好處遠小於壞處，那就不提了吧，反正鮫人族都沒了，長亭那人更不在乎，後世的評說也沒意義，更別提謝家跟楚瓷了。

最後也只留下了一個赤炎的名字。

當時，大長老看著會議廳內溫暖平靜的燭光，暗暗想——那是因為不管如何，赤炎這個人以後再不會出現了吧。

她的誕生跟結束，都由她自己做主。

但他們還是不希望後輩人想起她的時候，還總是提及當年的殺戮。

一碼歸一碼，是恩是怨，時間都該公允。

也是巧合，等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三方不是要談事麽，趁早把天下動亂平定下來，免得引來更大的損傷，所以他們這才決定就地城池議會，卻沒想到腳下這個城還有些淵源。

“瀝川那邊過來的人發展起來的。”譙笪相思神色平淡，眾人一時無言，後只能各自唏噓。

三百年光陰，對於凡人而言的確能撫平許多傷痛，也許這一遭的災難於三百年後也不過是一些文字罷了。

如此，就不提了。

三方經過一些商議跟談判，本以為現在唯一有渡劫期高手的金目尊者很強勢，結果對方只要瀚海一方繁衍之地，以及保留百寶齋的經營市場，其余的全不要。

估計這老頭一開始要的也只是安定，為族群求一凈土。

諸事談定，各方分別接了任務，去扶持人間的扶持人間，去發展故宗的就回家或者另辟仙門，也有些滅了門的修士經過一番劫難，選擇了散修遊歷，救扶人間...

眼看著一道道禦劍的光暈消失在天地間，江流問譙笪相思今後要如何？

“回天衍宗接棒？”

江流問這話的時候，其實已經確定她不會。

譙笪相思果然否認了，“有更好的接班人。”

大長老他們這些人估計也心累了，畢竟天尊給他們造成的心裏陰影還沒過，少說幾個天尊乖徒兒得閉關養心，那就得推年輕一代迅速上去，就好像當年仙魔大戰後他們幾個人成長起來一樣。

江流回頭一看，百裏達奚？這人倒也不錯，但總覺得此人心性不夠老辣。

“我覺得，天衍宗的宗主還是得找個心肝黑一點的吧。”

你看大長老多穩，這麽多變故，也就這老頭最經得起摧殘。

也就頭發胡子都白了吧。

江流暗戳戳腹誹大長老，忽然發現譙笪相思看了自己一眼，他一驚，“我不行，我根本不想回天衍。”

譙笪相思不置可否，“也沒說你，論心性，你比不上她。”

她禦劍而起。

她是誰？江流疑惑中，大長老來到了他身邊，問他：“不打算回宗？”

“恩，還是外面適合我，你們仙門太無趣了，而且...”

江流正想說自己的抱負，大長老卻說：“正好我打算派你潛入妖族當臥底...我覺得以你的經驗，你一定可以勝任。”

江流：“...”

滾！

末了，江流後來也沒跟自己的上司說明自己以後的包袱，還是很久以後大長老看到北方天象才知道有個人自創武道修行法，武破虛空了。

但在那之前，譙笪相思也先於一些長輩們修到了渡劫期巔峰，獨自開了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