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2/3頁)

他朝言越洛彎了彎眼睛,說了聲“知道啦”,打開車門下了車。

現在雖然還只是初冬,但外面的寒風已經非常刺骨,言硯把外套拉鏈往上拉了拉,拖著行李箱往機場裏走去。

他的新生活要開始了。

*

高速上,一輛黑色的車飛快行駛著。

坐在後座的男人臉色陰沉,身上散發的寒氣比外面的天氣還要凍上幾分。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他的臉色,打了個冷顫,默默把車裏的暖氣又開高了點。

紀覺川的手機充了一點電,他反反復復點開跟言硯的聊天界面,目光沉沉地盯著言硯發過來的最後一句話,臉色陰沉地能滴出水。

在麻木過後,現在看到這條信息就只剩下怒意。

竟然敢跟他提離婚,還敢說什麽離婚協議書,真是膽大包天。

言硯真的覺得他會簽那什麽破離婚協議書嗎。

做夢。

他的目光幾乎要把手機盯穿一個洞。

過了一會,紀覺川又點開言硯的頭像,對著他頭像上那只圓潤的燕子磨了磨牙,幾乎要氣笑。

連情侶頭像都給他換掉了,還真是考慮周到。

紀覺川動了動手指,把自己的頭像也給換了,唇角扯出一個冷笑。

想跟他撇清關系?想都別想。

車子在機場前停下,紀覺川推開車門,面無表情地往裏面走。

他眼神掃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廳椅子上的言硯。

言硯穿了一件米白色的外套,黑發乖順地垂在額前,纖長的眼睫低垂,正在認真地看著手機。

他耳朵還染了點薄紅,不知道是不是凍紅的。

光看他這副乖巧的模樣,紀覺川怎麽也想不到他竟然有膽量做出這些事。

收了他錢的下一秒就收拾東西跑路,連電話都不接,還敢跟他提什麽離婚。

自己以前還真是小瞧了他。

紀覺川咬了咬牙,大步朝言硯的方向走去。

*

言硯坐在椅子上,低頭擺弄手裏的手機。

他總覺得除了換頭像外,還應該做點別的,才算是和紀覺川徹底結束關系。

他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更別說分手了,所以這是他第一次抹掉一個人在他生活中的痕跡。

雖然有點難過,但很快,言硯就開始專注地刪除手機裏其他關於紀覺川的東西。

他先是刪掉了紀覺川的電話,又刪了相冊裏跟紀覺川有關的照片,正準備把紀覺川的微信也刪掉,又想起他們還沒辦離婚證,以後還要聯系的。

於是他沒有刪掉紀覺川的微信,只是把備注給刪了。

做完這些,言硯又開始盯著手機發呆。

不知怎麽的,他突然想起以前有個堂姐告訴他,分手也要有儀式感。不但要把對方的痕跡刪得幹幹凈凈,對方的東西也不能留。

他還記得那個堂姐分手後,把男朋友送的戒指扔進了海裏,其他東西也扔得一幹二凈。

言硯低下頭,看著手上那枚訂婚戒指。

這個也要扔掉嗎?

他把戒指摘了下來,猶豫了許久。

這個戒指好像還挺值錢的,他有點舍不得。

言硯對著戒指猶豫不決,沒注意到身邊的人突然都開始小聲議論起來,也沒發現周圍陡然怪異的氣氛。

直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把他罩在陰影下,他才後知後覺地擡起頭,茫然地去看。

看清站在面前的人是誰後,言硯瞳孔驟縮,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紀覺川怎麽會在這?

對上紀覺川陰晦的眼神後,言硯咽了下口水,莫名害怕起來。

他想站起來,可紀覺川已經彎下腰,兩只手撐在他椅子的扶手上,把他圍了起來。

“你想去哪?”聲音像是浸了寒冰。

言硯眼睫顫了一下,往後縮了縮:“不、不告訴你。”

他看到紀覺川的眼神陡然陰冷起來,微微低了下頭,看向他手上的戒指。

接著,紀覺川的眼神就更冷了。

他的手被抓住,戒指強硬地戴回了他的手上,推到指根。

粗暴的動作讓他手指有些疼,他咬了咬唇,趁機推開紀覺川,從座位上站起來。

正好現在快到中午,言硯去拿放在旁邊的行李箱,準備繞開紀覺川去辦托運。

剛伸出手,行李箱就被紀覺川提了起來,接著他的手被抓進手心,紀覺川拉著他往旁邊走去。

言硯掙脫不開他的手,只能被他拉到了角落處。

雖然對現在的紀覺川有點害怕,但言硯被這樣擺布了幾次,也有點生氣了。

有什麽事不能說清楚,要這樣動手動腳?

他用力抽回手,擡眸看向紀覺川:“你想幹嘛?”

這話雖然很有氣勢,但因為他泛紅的眼睛,氣場瞬間弱了幾分。

紀覺川目光沉沉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言硯拿過行李箱,轉身往外走。剛走兩步,突然覺得口袋裏少了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