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紀覺川動作一僵,神色變得有些莫名。

他眸色深沉,盯著言硯慢慢把腿縮回去的動作,喉結上下滾了滾,覺得身體有些發熱。

言硯把腿縮回去後,一擡眼就對上了紀覺川的眼神,又瑟縮了一下。

一半是因為傷口疼,一半是被紀覺川的眼神嚇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紀覺川現在的眼神有些像幾天沒進食的餓狼,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吞食入腹。

他咽下口水,移開視線。

剛剛塗藥的時候為了方便,他的褲子被紀覺川從膝彎扯下來,隨手放到了旁邊。

言硯腿.間的藥膏還沒幹,伸手又夠不到褲子,只能輕輕去扯紀覺川的衣服。

“老公,能把褲子拿給我嗎?”

紀覺川垂眸,掩去眼裏的熾熱,把旁邊的褲子拿了過來。

“等藥幹了再穿。”

言硯“嗯”了一聲,乖乖坐在沙發上沒再動。

他坐了一會,覺得自己光著兩條腿的樣子有些尷尬,一旁的紀覺川不知道為什麽還沒走,而是坐在沙發上跟他一起等。

紀覺川衣冠齊整,他下.身卻只穿了一條白色內.褲,雙腿還因為傷口的原因微微敞開,怎麽看怎麽不雅觀。

言硯悄悄把腿合上一些,轉頭看向紀覺川,“老公,你不用去工作嗎?”

“嗯,等會去。”

紀覺川沒有離開的意思,垂眸看著他的腿,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傷口。

為什麽要等會再去?

言硯悄悄撇了下嘴,難道還怕他不穿褲子,所以要看著他穿嗎?

又在沙發上煎熬地坐了許久,言硯才終於可以穿上褲子。

在紀覺川的注視下,他小心翼翼地穿好褲子,總算不用光著兩條腿。

等他穿好了褲子,紀覺川果然起身走了,只是去的方向似乎不是書房。

言硯松了口氣。

也不知道紀覺川是不是不情願給他塗藥,怎麽塗完藥後臉色那麽奇怪,眼神也怪恐怖的。

不情願的話讓他自己塗不就好了,幹嘛要為難自己。

他想了一會就沒再想,抱著電腦剪直播錄屏去了。

到了晚上,言硯洗完澡後自己在浴室把藥塗了一遍。

現在破皮的地方沒有多疼,只是有點微癢,所以他自己塗藥也沒有問題。

他躺在床上,看到紀覺川從浴室出來坐在床邊。他剛湊過去就感受到涼意,才發現紀覺川今晚洗的是冷水澡。

今天的天氣比前幾日要炎熱些,洗冷水澡也正常。

言硯沒有在這上面多想,他在想另一件事。

白天的時候紀覺川明顯不願意幫他塗藥,而且好像還不是一般的不願意。他還從來沒見過紀覺川露出那樣古怪的神情。

雖然晚上他已經自己塗了藥,不能再讓紀覺川幫他塗藥,不過他還有其他辦法。

言硯往床邊移了移,手扶上紀覺川的肩膀,“老公,我剛剛自己塗好藥了。”

他感覺到紀覺川的身子僵了一下,神情又有些古怪起來,然後低低地“嗯”了一聲。

言硯悄悄勾了下唇角,眼裏閃過一絲狡黠,湊到紀覺川耳邊。

“老公,你要檢查一下嗎?”

他看到紀覺川額上的青筋跳了跳,一雙黑眸更沉了些,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言硯無辜地眨了眨眼,伸手去勾身上寬松的睡褲,果然被紀覺川鉗住了手腕。

看著那雙亮得仿佛藏了星辰的眼眸,紀覺川暗中咬了咬牙,只覺得剛剛被冷水澆滅的火又燒了起來。

怎麽會有這麽不知死活的人?

言硯看到紀覺川黑如鍋底的臉,還以為自己目的達到,正美滋滋地想收回手,就發現紀覺川用了不小力氣,他的手根本抽不回來。

他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就被紀覺川俯身壓在了床上。

手腕被壓在身側,他眼睛睜大,看著紀覺川越壓越近。另一只沒被桎梏的手剛想推開身上的人,就被紀覺川抓住,跟另一只手一起壓在頭頂。

“言硯,你不是要脫嗎。”

紀覺川的額頭幾乎要抵上他的,說話時氣息輕輕噴在他臉上,修長的手指勾進了他褲子裏,似乎準備往下扯。

“不脫了,不脫了。”

言硯以為他在生氣,扭著腰去躲他的手,擡起腰的時候不可避免地蹭在紀覺川身上。

他有些後悔剛剛要去招惹紀覺川了,看紀覺川這麽生氣,說不定真的要把他的褲子給扒下來。

紀覺川呼吸重了重,抽.出手指,固定住身下人薄薄的腰身,眸色沉沉,“不給我檢查了?”

言硯趕緊搖頭,眼神可憐兮兮:“我是開玩笑的。”

接著,長睫又輕眨了下,帶著些懇求的意味,“老公,別壓著我了,好不好。”

紀覺川喉結滾了下,終於從他身上起來。

言硯趕緊把露出內褲邊沿的睡褲拉上來,安安分分躲進被子裏,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紀覺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