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6頁)

扒著廚房門掙紮時,司紀還能聽見那年輕蠱師也被帶拐了,認真地對他大哥說:“高考啊,看剛剛那個小兄弟應該已經成年了,那就更得把握難得的機會。以後這種事就別讓他跟了吧,有條件的話還是為高考生準備一個單獨的房間,我看這位就挺愛看劇。”

許仙驚愕擡頭,他就是打開看了一點點,想緩解剛剛和酆都大帝同車帶來的壓力,甚至開的靜音,這也被點名。

然而年輕蠱師就只是拉家常的順口一帶,很快就切回正題了:“教授是昨天前通過師長聯系到我的,說自己被鬼襲擊了,幸而手頭上有克制鬼的武器,有幅蘭花圖,在鬼物想要勾他魂魄的時候反拘住了那陰鬼一會兒,陰鬼受驚離開。”

“什麽蘭花圖,是小聶平時畫的那些?”白衣無常狀似自然地想一屁股坐到一思旁邊,被青福用桃木劍撥開了。

“別想近水樓台先得月。”青福說話間,有意無意地挽了個劍花,劍尖“好巧不巧”地劃過酆都大帝的袖角,沒留下半點痕跡。

迎著酆都大帝的目光,青福神態自然地掛回劍:“布料挺結實。”

“……”酆都大帝也用尋常的語氣道,“手要穩當一點。”

白衣無常頓時噤聲,縮著脖子溜到一邊。

年輕蠱師不明所以,他那個角度只能瞧見白衣無常被青福撥走,還敬佩地看了青福一眼,不過此時他更加在意的是:“那蘭花圖是這位女……”女鬼好像有點不尊敬,他硬改道,“女姑娘畫的?嘿嘿,不愧是青福師兄出品,品質絕佳。我和師兄估計,那鬼在教授這兒吃了虧,多半會回頭報復,或者尋找些比較好下手的老弱病殘來恢復實力,所以我留守在這兒,其他幾個師兄拿著剩下的畫作,想試試能不能循著氣息找到那鬼,已經有兩位沒拿畫的師兄被那鬼偷襲,受傷回去修養了。”

聶小倩謹慎地從廚房出來:“圖是我畫的……”就客廳裏這氣氛,她都不敢追究女姑娘是個什麽病句,不要帶壞高考生,“平日裏無事,就會隨意畫畫。偶爾念及夫君,他有一法寶,鬼收於其中便化為汙水。我這畫雖達不到那法寶的能耐,卻也可以暫且吸鬼入畫,以鬼氣攻之。”

她說得自然就是寧采臣手中的革囊,只是不好暴露身份,平時她也是化名小聶,所以特地模糊了一下:“……有需要的話,我還可以現畫幾張,不過要收錢的哦。”

即便害怕,也不忘賺錢。這就是獨立養活自己的成年人該有的覺悟。

青福在沙發上坐下:“一思有沒有在鬼入畫的時候看清樣貌。”

年輕蠱師:“嗯嗯,說是一個紫衣鬼……”

眾人/鬼不由自主看向青福。

青福:“……你繼續。”

年輕蠱師也注意到了青福的裝束,撓撓頭:“長得和普通人一樣,我們根據這個還有那鬼的行徑推測,應該是一只拘魂鬼。”

即便早就知曉一思的死法,兩個無常仍舊在聽到那鬼的名號後坐不住地動了幾下。

鬼有百態,拘魂鬼算是在陰差中最臭名昭著、也最不受待見的一種。

這種鬼時常搶陰差的飯碗,喜愛穿紫衣,懷中也有一本和生死簿差不多的冊子,每每就按照這冊子挑選目標,將人的魂魄拘走了,極少數好的是帶下冥界,大多數都是留著自用,當做口糧或者煉化了。

白衣無常突然嘟噥:“這樣說,青福和拘魂鬼有什麽分別?差就差在一個死一個活。怕不就是拘魂鬼奪舍。”

連對衣服顏色的喜好都這麽像,多大的巧合。

青福森森地看了白衣無常一眼,目光不經意間往旁邊一撇:“……小許,你蹲在那墩子上幹什麽?”

白衣無常試圖靠近後,許仙就擠到了一思旁邊防備著,青福本沒在意,也是剛剛才發現,許仙聽著聽著屁股就從沙發上挪開了,手腳並用踩到茶幾邊一個矮胖的木墩子上蹲著……像只蘑菇一樣。

許仙還滿臉莫名其妙:“我咋上去的……”

“……”青福開始懷疑,肉身靈芝這個被動技能是不是有附帶影響啊,但嘴上只道,“累糊塗了吧。”

青福暗示:“舟車勞頓,要不你去泡個澡。”

聽這年輕蠱師的話就知道他那些師兄弟估計也不太頂事了,還是早早備好神仙水,萬一有用。

許仙歡天喜地,拾掇著東西去浴室,一思這會才緩過氣來:“真沒想麻煩你,說實話,當時看那鬼逼近時,除了憤怒於難道又要枉死,第一時間想的是完了錢不夠……”

他看了眼在客廳內漫步巡視的酆都大帝,苦笑一下,還真不能省錢,雖說抱著試探的心思找到的蠱師確實有本事,但顯然本事還不太夠,

一思掙紮著坐起來:“雖說那鬼逃走,但要追蹤還是可以的,這段時間我在進修醫學知識的同時,趁著閑暇也進行了針對鬼祟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