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3頁)

兔妖們就差磕頭了。

緣一曲線救兔:“兄長不用給我妖珠,我可以有很多。”

說著,他掬起雙手讓妖力凝聚其間,當著殺生丸的面搓出了一枚指甲蓋大小的血紅妖珠。色澤漂亮,妖力渾厚,是實打實的上乘品質。

緣一:“我一天可以搓三箱,兄長。”

殺生丸:……

大家長終於明白,不是兔子帶偏了幼崽,而是兔子根本管不了幼崽。讓半妖做個座敷童子安居神龕,是他們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想來也是,他不過是離開七天而已,市町已經被幼崽糟蹋成了這樣。

“為何不等我回來再去修刀?”殺生丸問道。

既然說了信任他,為何不等他回來,難不成他殺生丸會缺他一把刀?

“兄長離開時,我請兄長把小牛帶走,可是兄長沒有。”緣一平靜道,“我以為兄長拒絕幫我修刀,所以只能自己想辦法。”

簡言之,大人要是玩壞了小孩的玩具馬上修好,就不會有後續那麽多事了。

殺生丸:……

大妖怪萬萬沒想到,事情繞來繞去還會繞到自己頭上。明明覺得幼崽的話毫無道理,偏偏不知從何反駁。

是他的錯?

他殺生丸能有什麽錯?

室內的氛圍愈發恐怖,狗兄弟之間的關系似乎劍拔弩張。兔子夫婦唯恐殺生丸一怒之下宰了緣一,幾乎是鼓起了畢生的勇氣,顫抖著告饒。

“大、大人!少爺還小不懂事。”兔子雪,“他、他……”

“他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不會表達。”兔子白補充。

緣一發懵:那個意思是哪個意思?

他並沒有說奇怪的話吧?

殺生丸冷笑:“我允許你們插嘴了?”

兔妖們一僵。

“兄長,他們不是故意的。”緣一道。

聞言,殺生丸看看兔子,又轉向緣一,忽而輕笑出聲,語氣溫和極了:“犬夜叉。”這是他第二次叫名字,“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不過是被兔子養了幾天,就變成他們的同類了嗎?

蠢半妖到底記不記得自己有一半的血是白犬?

緣一尚未意識到這是送命題。他看看可憐的兔子,再轉向“溫和”的兄長,用非常真誠的聲音說出耿直的話語——

“兄長,我站在中間可以嗎?”

“……”

啪啪啪!栗子三連暴擊,讓狗子十分懵逼。

“疼!”

……

夜涼如水,萬籟俱寂。

客舍的床之間,緣一從地袋收納櫃中取出被褥,仔細地鋪在榻榻米上。而他的兄長殺生丸坐在華燈窗前,看向外界搖曳的樹影,一言不發。

“兄長,可以安寢了。”

殺生丸轉頭,就見半妖鉆進了被褥中,正打著哈欠。比對天上的月色,確實很晚了。

他起身,長袖拂過燈盞,勁風熄滅了燭火。在淡淡銀輝下,殺生丸卸去鎧甲與絨尾,只著便服躺進了被褥中。

真是久違了,這種柔軟的巢。

一大一小躺在鋪蓋裏,睡覺的姿勢俱是規規矩矩。耳邊是清淺的呼吸聲,鼻尖是房間的松香味,安神寧靜,讓人放松。

緣一的意識漸漸模糊了起來……

倒是殺生丸習慣了風餐露宿,躺在榻榻米上毫無睡意。

半夢半醒間,緣一放緩了呼吸,迷糊著問道:“兄長,炎之女是什麽意思?”

炎之女?

“是誕於火山中的女妖。”

殺生丸淡淡道:“溺於水中的女妖是‘溺女’,怨於白骨的女妖是‘骨女’,生於飛雪的女妖是‘雪女’。”

有些妖怪光憑名字就知道祂究竟是什麽所化。

“兄長,炎之女送了我一把刀。”緣一的聲音越來越輕,“沒有收我妖珠……”

殺生丸斂目:“什麽刀?”短刀還是脅差?

“叫‘炎牙’。”

“……”

炎牙之名殺生丸聽過,但從未見過。只知道是一把媲美叢雲牙的名刀,甚至曾讓父親鎩羽而歸。

那時他還年幼,就見外出歸來的父親半條胳膊都是被烈火灼燒過的傷疤。

他原以為父親是在與大妖戰鬥,可在雙親的對話中,他發現不是這麽一回事。

他的父親鬥牙王受到了“炎女”的邀請,前往聖嶽參與炎牙的拔刀儀式。據說,炎女想為炎牙找一位主人,防止寶刀蒙塵。

可惜,有資格前去的妖怪都失敗了,炎牙是一把極其暴戾的妖刀。

他記得父親說過:“炎牙,我可以拔起來,但太燙手了。”男子伸出胳膊,上頭是大片燒紅的肌肉,“刀不服我,也不願被我使用。”

“它寧可變成廢鐵,也要等到真正的主人。”

等待真正的主人……

【兄長,炎之女送了我一把刀。】

殺生丸:……

他本來是想睡的,但這會兒真的睡不著了!

他找了幾年都沒能找到鐵碎牙,半妖來市町七天就被人送了一把名刀,還是九百多年來仍未有主的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