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第3/4頁)

段譽聽著垂下眉眼,聽到路遠白小時候因為長得瘦小經常被欺負,心裏極其不是滋味。

“阿譽。”

見段譽情緒不高,路晚芳叫道。

段譽應聲擡頭,看向路晚芳。

“怎麽了,看你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段譽聽後略微有些不自然的搖了搖頭,但路晚芳也能看出來段譽是因為聽到路遠白小時候經常受欺負才會情緒不高。

隨後看著段譽道:“阿譽,你坐過來些。”

說著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段譽雖不知路晚芳要幹什麽,但還是按照人的意思坐了過去。

路晚芳拿出手機,“我給你看看遠白小時候的照片吧。”

說著路晚芳就開始低頭翻找相冊。

路遠白從小到大的照片她一直都存著,兒子的成長過程作為母親路晚芳都很好的保留了下來。

段譽聽後看向路晚芳,原本情緒低迷的眉眼微微有了些起伏。

路晚芳翻著相冊,“這是遠白五歲的時候。”

說著將屏幕上的照片放到段譽眼前。

只見照片上小小的路遠白長得像個白團子一樣,小小的路遠白抱著一株向日葵的綠莖,向日葵的花朵懸掛在他頭頂上方,此時小團子頭上帶著一頂小黃帽,雪團子一樣的小臉笑得十分燦爛,一雙笑眼彎彎的看著鏡頭。

段譽看著照片裏的小雪團子,一時間有些移不開眼。

路晚芳看著照片也有些懷念,“這是遠白小時候幼兒園組織夏令營,那時候遠白第一次看見向日葵看著極其喜歡,抱著就不松手了。”

段譽一眨不眨的看著,照片中的路遠白還沒有向日葵一半高,但笑容卻十分有感染力。

看著看著段譽也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隨後路晚芳拿著手機一張一張的給段譽看著路遠白以前的照片,從懵懵懂懂的小白團子到稚嫩莽撞的青澀少年。

段譽:“上學的時候經常有人欺負他嗎?”

路晚芳聽後搖了搖頭,“上小學後就沒人欺負遠白了,可能那個時候的孩子也知道好看,遠白上小學後在學校就挺受歡迎的了。”

一張一張的看著過後,很快就到了路遠白的高中時期。

那青澀的少年模樣,段譽見了目光就移不開了。

路遠白的照片每一張都是笑著的,像炙熱的陽光,好似那光芒永遠不會消失。

看著看著段譽卻忽然頓了一下,隨後指著一張照片道:“這是他什麽時候的照片?”

照片中路遠白留著一頭長發,攬著身邊路晚芳的肩膀,笑看著鏡頭。

段譽細細的瞧著,他還從來沒見過路遠白留長發的樣子,照片中的少年哪怕才剛剛成年但五官就已經十分出挑,留著長發並沒有給人奇怪的感覺,而且意外的合適。

路晚芳瞧著,嘴角微微有些苦澀的笑了笑,“這是遠白高三為高考百日誓師那天。”

那天她穿著兒子選的衣服去參加,路遠白笑著攬著母親在學校大門口照相留念。

路遠白留長發的事情,路晚芳沒有反對過,因為這是路遠白這麽大以來的第一次的自我主張。

路晚芳笑著將照片往段譽面前遞了遞,“遠白留長發很合適吧。”

段譽看著點了點頭,隨後開了口,“那之後為什麽剪掉了?”

路晚芳聽到這個問題後神情一頓,隨後面容微微有些苦澀,“我和他父親離婚官司開庭那天他剪掉的。”

那時候十八歲的路遠白知道家庭破裂的事情後整個人都十分低迷,甚至為了逃離開始不回家一直在宋昭家住著。

十八歲的小少爺膽小懦弱,不敢去面對殘酷的事實。

一直泡在蜜罐裏長大的孩子的糖罐子碎了,只留下了一地會刺痛人心的尖銳。

直到沈老夫人去找路遠白。

路遠白看著面前的奶奶,以為對方會站在母親這邊,誰知對方開口就是訓斥。

“你要這樣不懂事都什麽時候!”

“你父親不過是外面又有了個女人和孩子,又不是不要你了,你就這麽排斥回去?你父親之前那麽多年都白疼你了!”

“你看看你從小錦衣玉食的,要什麽沒有,有衣穿有錢花要什麽沒滿足你,慈文呢,慈文從小過的就苦,一點父愛都沒感受到!你現在是哥哥了,怎麽一點當哥哥的樣子也沒有。”

小少爺當時聽的眼眶猩紅,不受控的大吼道:“誰是哥哥,我才不是那野種的哥哥!”

沈老夫人聽後十分氣憤,“你這孩子說話怎麽這麽難聽,什麽野種那是你弟弟,留著同樣血的弟弟!”

路遠白:“我沒有什麽弟弟,我媽就生了我一個,野種就是野種!”

那時候路遠白處在心理崩潰的邊緣,這輩子最難聽的話都在十八歲時說了出來。

“你這孩子怎麽不明事理!慈文這麽好的孩子你這麽說他,他聽了該多傷心,這孩子從出生就受委屈,一直沒名沒分的活著,你呢你看看你每天過的日子,你再看看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