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著病床上的路遠白,林目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就在此時,病房門外傳來了幾道慌亂的對話。

“遠白要是出了什麽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路遠白耳朵尖,瞬間就聽出了路晚芳女士的聲音。

“親愛的,你們中國不是說不能講不雞力的話嗎?醫生也說了沒生命危險,不會有事的。”

雞力?

聽起來怎麽外裏外氣的。

“伯母,遠白從小命就大,小時候學小鯉魚躍龍門,從墻頭上往下跳,現在不也長這麽大了!”

路遠白:“……”

病房門被外力打開,兩男一女步伐匆匆的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面色蒼白的路晚芳女士,他的親媽,身後穿著潮牌的青年是他的發小宋昭。

至於扶著路晚芳女士的那位老外,路遠白完全不認識。

雖然路遠白沒有什麽生命危險,但路晚芳在看見躺在病床上的兒子後,眼淚還是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怎麽傷成這樣……”路晚芳快步走到病床前,滿眼心疼看著癱在床上的路遠白,“疼不疼啊?”

路遠白見不得他媽傷心,“沒事!活的挺好!”

“……”

“……”

宋昭看向站起身的林目,“醫生怎麽說?”

林目一臉難色,將路遠白失憶的事情大致交代了一遍。

在得知路遠白記憶停留在十八歲後,病房中的人形色各異。

十八歲的路遠白,

是出了名的草包富二代。

還沒等眾人消化完,路遠白倒先開了口,“媽,你和那個人渣離婚了嗎?”

路遠白記憶停留在十八歲,父母打離婚官司那天。

“離了。”路晚芳將站在一側的外國友人拉到病床前,“這是媽的新男朋友。”

路遠白瞧了對方一眼,後者對他微微一笑。

中外友好建交。

路遠白禮尚往來,嘴角勾起也回了個笑容,“耐斯兔咪tui~”

路晚芳:“遠白,威森是法國人。”

“……”路遠白再次開口,“崩豬。”

“……”

威森一口外音:“說中文就好,我聽的懂。”

路遠白:“你好。”

“你好。”

聽著路遠白剛才蹩腳的發音,林目就知道,路遠白這幾年學的外語也都忘光了。

路遠白也有些不好意思得笑了笑,看著路晚芳,“離了就行,我還怕官司打不下來,離不了,你這幾年受欺負。”

路遠白這一笑,一雙桃花眼像似天上的彎月,白皙的臉頰兩側出現了兩個淺渦。

配上頭上像似兔耳朵一樣的大蝴蝶結,看上去傻裏傻氣的。

路晚芳聽了,頓時間鼻腔酸澀。

二十五歲的路遠白成熟穩重,被困苦磨平棱角,對什麽都是一副冷淡模樣,不苟言笑,早已看不見年少時半點的天真爛漫。

而如今看著笑如春花,記憶停留在十八歲的路遠白,路晚芳心中一時間不知是悲是喜。

最後一雙眼睛滿是慈愛的看著兒子,“你人沒事就好。”

之後路晚芳去醫生那裏了解路遠白的具體情況,林目也打電話聯系工作室那邊。

路晚芳出了病房後叫住林目,“怎麽不見阿譽啊?”

這麽一提,林目也有些納悶,路遠白和段譽感情一向很好,如膠似漆。

要是知道路遠白出了車禍,現在應該早就趕過來。

“段總工作忙,應該還不知道遠白出了車禍,我現在聯系他一下。”

路晚芳點了點頭,也覺得是段譽還不知道路遠白出事。

段譽寶貝著路遠白,要是知道了,估計第一時間就沖過來了。

幾人出去後,

病房內一時間就剩下了宋昭和路遠白兩個人。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就算沒了幾年記憶,也相處自如。

宋昭從床頭的果籃裏拿出個蘋果,“吃嗎?”

路遠白瞧了,“吃!”

宋昭去洗了蘋果,見現在路遠白動不了,就舉著蘋果喂到對方嘴邊。

“吃吧。”路遠白微微皺眉,“你不給我削一下嗎?”

宋昭眉毛一挑。

得,他忘了,十八歲的路遠白還是那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

“現在沒刀,你湊合下。”

話落,路遠白就著宋昭的手,在蘋果上咬了一大口。

路遠白從出車禍到現在一直沒吃東西,有些餓,一口還沒吃完,就要接著咬下一口。

像似吃糠的豬崽子一樣。

宋昭見了,忙道:“你慢點。”

路遠白鼓著腮幫子,點了點頭。

等吃了蘋果,路遠白才好奇發問,“宋昭,我現在是幹什麽的啊?”

宋昭瞧了他一眼,“當明星。”

之前那位大哥說是他經紀人,現在宋昭又說他在當明星。

路遠白頓時間眼睛一亮,“我是當歌手了嗎?紅不紅啊?!”

宋昭有些不可置信的瞧了路遠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