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醜不醜

一大早, 常海去玻璃官窯點了卯，就來到宮裏，準備接胤祁外出。

胤祁今日準備去參加什刹海蒙學堂入學考試, 由他帶著去, 身份是赫舍裏氏的旁支子弟, 但養在本家, 很得國丈爺噶布喇和最近正‘當紅’的常海重視的子侄，化名赫舍裏·常祁。

胤祁聽到自己這個化名樂壞了，“所以, 我現在是額娘和舅舅的弟弟了麽？四哥，快叫舅舅！”

胤礽：“……”

不明白這個幼稚鬼的笑點在哪裏？

常海沒想到，正要帶胤祁出宮的時候, 會有意外的驚喜！

——皇後讓曹蘭跟著胤祁一起出宮, 去送送即將南下的曹寅。

曹蘭在宮裏和曹寅見面不太方便，也不能獨自出宮, 皇後便安排她隨著胤祁出宮, 以侍女身份隨胤祁去曹府拜訪。

路上, 胤祁完全沒有發現自家傻舅舅全身僵硬, 同手同腳地走路, 隨意跟曹蘭聊著天。

“蘭兒, 你和曹寅真是親兄妹嗎？”怎麽一個這麽好看，一個不太好看？

特別是最近半年，曹寅成了禦前侍衛, 常跟容若一起輪值, 兩人站在一起，顯得他更醜了。

曹蘭笑道：“奴婢和長兄是同一阿瑪，但長兄是嫡長子, 奴婢只是庶女。”

曹寅從小就是康熙的哈哈珠子，在京城長大，跟家裏的兄弟姐妹哪個都不親近，她也一樣。

曹蘭此番的目的，其實是經過皇後娘娘的暗中授意，去提點哥哥的。

“哦~”同父異母，胤祁表示理解，就像他和宮裏很多兄弟姐妹一樣，有他這樣好看的，也有二哥那樣不好看的。

胤祁想到了容若，又想到了曹寅和他關系似乎不錯的樣子，小腦瓜子突發奇想道：“你以後嫁人，要嫁容若那種好看的啊！”才能生出好看的孩子。

常海一個踉蹌。

曹蘭驚慌阻止，“五阿哥請莫要再說，奴婢是宮女，婚嫁不能自主，此種話當心被別人聽見了惹禍。”

常海：“對對對，而且容若兄心裏只有他的‘白月光’原配妻子盧氏，誰嫁了他都不幸福的。”

‘白月光’、‘不幸福’這些詞，是常海從瓊斯先生的話本裏學的。不過他不知道，這些新式詞匯其實出自他的親二姐皇後娘娘。

常海默默地想，曹蘭就是他的‘白月光’。

說著話，三人並兩名侍衛出了宮，坐上馬車騎上馬，往蒙學堂而去。

原本，曹蘭作為侍女是不該坐在馬車裏的，但她長得實在是太招人，出現在外面反而會惹麻煩，就跟舅甥兩人都坐進馬車裏。

常海的手腳又不知道怎麽放了，眼睛一直看著馬車頂。

胤祁和曹蘭聊起了話本，很快馬車就到了蒙學堂。

因為常海最近風頭正勁，他們都不用排隊，就有人請他們先進去考試了。

有了常海的‘撐腰’，以後胤祁在這裏，怎麽都不會有人敢惹。

蒙學堂的考試很簡單，只要能背一段書就行，這怎麽會難倒胤祁？

他一口氣對著頭發花白的老先生背完了《千字文》，又要背《三字經》。

“足矣、足矣，勿需再背了。”

老先生摸著胡子，對常海吹起了彩虹屁。

胤祁這就算通過了，去登記了基本信息，領了塊木牌，就可以回去了。

胤祁這才帶著曹蘭去了曹府。

因為曹家本家和旁系大多在金陵，京城只有曹寅一個主子，府邸也是自己買的，就顯得有點小，但也有三進了。

曹蘭與曹寅書房談話，胤祁和常海一盞茶功夫就把這裏逛了個遍。

胤祁覺得無聊，就跟曹蘭兄妹打了聲招呼，說自己要去饕餮樓，讓他們聊完去饕餮樓吃飯。

常海一步三回頭。

胤祁終於發現了異樣，“舅舅，你在看什麽啊？”

常海沒有回答，而是問胤祁：“五爺，聽說你覺得容若是大清最帥的美男子？”

胤祁：“不，是除了我以外最帥的。”

常海小小嘖了一聲，笑道：“那你和容若比，誰更帥？”

兩人說著話坐上馬車。

胤祁才笑著反問：“怎麽這個問題裏沒有你？”

“嘿喲，不愧是我親外甥，”常海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那你、容若和我，誰更帥？”

“加上你就很容易比出來了。”

“嘿嘿嘿……所以？”

胤祁：“所以，你最醜！”

常海：“？？？”

常海：“嗚。”

路上，他們經過正陽大街，見到一家賣文房四寶的店鋪前排起了長龍，不由心生好奇。

差人去問了回來，發現是瓊斯先生在《京城周報》上連載的一個話本完結出版了，很多人排隊在買。

“哪一本？”胤祁問。

“《書生與花魁》。”侍衛答。

“啊，”常海恍然，“是那本亂世奇女子與負心漢的故事啊，這世上，窮書生最是薄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