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第2/3頁)

石墨頓了一下,很自然地順勢上撫,比剛出籠的白面饅頭還要松軟舒服,“嗯,確實。”

“沒了?”下一步呢?

石墨含笑,像是看不夠似的,眼睛貼上她的臉,近到皮膚絨毛都清晰可見。

鼻息劃過唇瓣耳垂,一路下滑,最後燙在了她的頸窩。他不再動彈,只是靜靜抱著她,須臾,他問道,“秦更生,你有喜歡過人嗎?”

“你這說的什麽屁話?”

“那就是有,說說看。”

秦甦眨眨眼,“喜歡人這種事感覺都是上輩子了,我這個年紀,大概只有crush,短暫的心動,也可以很坦然接受心動過後的尋常失落。”她推推他,“你呢?”

他親親她,“那說說上輩子的事?”

她怪裏怪氣降下音調:“我問你呢!”為什麽都是她在說。

“我有。”

“說啊!”

“你先說你的。”

“那太多了......”

“說說最心動的?”

秦甦想了想,“那個,在巴黎......”

他清了清嗓子,“換一個。”

秦甦皺眉,看了他一眼,不過還是換了一個,“說實話啊,徐路陽這人還是挺會花架子的,有一......”

石墨冷臉,再次打斷,“還有嗎?”

她好笑地捏住他的臉,“你要聽什麽?”

“你說的那些我都不太認識,有高中的嗎?”他問。

也是,他都不認識。

但是高中......

秦甦坐著有點累,撐著手臂慢慢把自己放平,兩手輕輕搭在小腹,腦袋枕上他的大腿,直勾勾看了會他,才組織出一句:“沒有,我高中很不開心。”

“因為......那個嗎?”他說不出作弊這個詞。

這種事現在看來不值一提,但發生在弱小無助的高中生身上,還是樁學生冤案,真的是百口莫辯的天大委屈。

“是,也不是。”秦甦說,高中的天是灰色的。

爸爸跑了,不愛她了,媽媽天天哭,只能讓外婆看店,她什麽也做不了,每天也不知道在幹什麽,她試圖招攬客人讓店面生意好一點,但於改善生活而言,實在杯水車薪。她想爭取到錢,豁開臉面的那種爭取,還找電視台記者姐姐試圖曝光秦棟梁拋妻棄女的事,但巧也是巧了,這個關頭,秦棟梁破產了。她推推他,“是不是看不出來,我以前也是個千金小姐。”是從小學開始就有司機車接車送,坐在鐵皮盒子裏,曬不著太陽吹不著風雨的有錢人家小孩。

“看得出來,”他抓起她的素指擺弄,“十指不沾陽春水。”

“哦,手啊......那是因為我懶。”她繼續道,“所以,我高中不喜歡誰,”說罷又堅定了一句,“誰也不喜歡。”

沒有人能拯救她。她做出的一切努力都是小強一樣可笑的自救。

石墨陷入沉默,倒是秦甦開始問他,“高中你有喜歡的女生嗎?”

“有吧。”

哇!開金口了!

她立馬掃去陰霾,興致盎然地盤起腿,拍拍肚子,“來吧來吧,給寶寶講講。”她開心,“你要是說沒有,那我會很失望的。”她希望寶寶的爸爸也有靈犀的情感發育神經......

石墨假裝想了想,“忘記了。”

她問:“你大學的女朋友是我們高中的嗎?”

石墨搖頭。

秦甦咬住嘴唇,實在想不出問題來了,她和他的生活交集少到可憐,“未婚妻是嗎?”

她其實也知道這個問題很白癡,誰會兜兜繞繞一直在高中找對象啊,所以在石墨再次強調,那人不是未婚妻時,她飛快就略過了這茬。“知道啦,是未婚妻還是前女友有什麽區別嘛,又不是領過證。”這種事咬文嚼字,倒是不必。

“你會彈吉他嗎?”她牽上他的手。

石墨搖頭:“不會。”

“那我彈給你聽。”她兩眼亮晶晶的。

“你來就是為了給我彈吉他的?”還特意帶把吉他來。

“沒有啊,”她跑到門邊拿起吉他,懶懶地拖到沙發旁,單腿翹起,架好吉他,朝他拋了個媚眼,“我不是送上門給你親了嗎?”

秦甦左右調整坐姿,抱吉他的姿勢看起來很專業。石墨意外,秦甦居然會彈吉他。

當然,五分鐘後,從她不熟練的調音和重復了十幾遍的第一小段,藝術期待度又降低了不少。

秦甦勉勉強強、磕磕巴巴又斷斷續續、來來回回終於彈完一遍《小星星》,最後一個音落下,她問石墨,聽出來什麽歌了嗎。他點頭,說是兒歌小星星。

秦甦松了口氣,“那就不是我的問題,我媽昨天沒聽出來,問我是不是黃梅戲。”這是她給寶寶準備的胎教歌曲。

“蠻好聽的。”石墨憋住笑,你別說,確實像,或者說,說它是個什麽曲子都不奇怪。

秦甦笑眯眯地說,“剛剛彈得不好,等我彈兩遍。”說著,她低下頭,再次撥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