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關系(第2/3頁)
眾人都屏氣看著連祭和虞思眠。
血疫?不是不治之症嗎?
可是巫醫月這樣問,應該有她的道理。
連祭道:“或許。”
他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既震驚又喜悅,白羽的臉色也終於恢復過來。
巫醫月眼中放著光,“殿下,能讓我看看嗎?”
*
虞思眠到了一個陰森森的房間裏,這裏到處都是瓶瓶罐罐,藥味撲鼻。
巫醫月用特制的布料捂著口鼻,戴著獸腸子做的手套正準備給她取血。
虞思眠將袖子摟起,將手臂放在桌面。
巫醫月把刀按在了虞思眠手腕上, “以陛下修為,普通接觸根本不可能被傳染,你是怎麽將它傳染給殿下的?”
虞思眠心裏一虛,想起當時的情形,瞬間紅暈爬上了耳朵 ,本能一緊張一縮手,刀刃就割破了她的血管。
巫醫月敏捷地抓起她的手,讓血流入下面的器皿中。
“所以你到底是怎麽將它傳染給陛下的?”巫醫月再次逼問。
虞思眠真不想再提那事,但是又覺得糊弄不了巫醫月,為難之時連祭抱著手靠在門口,“不該問的不要問。”
巫醫月立刻低頭:“屬下明白。”
連祭發現房間中有著血味和她身上緊張才會發出的香味,看著她細白的手腕上像蜿蜒的小蛇一般的血,這種妖冶的美,讓他有一種覺得似曾在哪裏見過類似畫面的感覺,卻又想不起來。
她凝視著血,全身緊繃,看來是有些緊張,淡淡的香味又散了出來!
連祭淡淡問,“還沒好?”
他語氣明明很淡,巫醫月卻覺聽出了催促之意,立刻施了個術給虞思眠止了血。
連祭也讓巫醫月給自己取了血,想確認是怎麽一回事。
取血的過程,巫醫月問:“殿下,您怎麽看這事?”
連祭淡淡道:“或許跟她血有關。”
虞思眠有些詫異,“我的血?”連祭怎麽知道?而且一路上她也問過,他卻只字不提。
提到這事連祭臉色難看,她詐屍之時噴了自己一臉血,又弄到了自己嘴裏,想到那不堪的回憶,橫了她一眼,然而對方和自己目光相觸的瞬間,立刻偏開了頭。
連祭給巫醫月使了一個眼色,巫醫月取完血後識相地離開。
看著巫醫月離開,虞思眠也想跟著走,剛到門口,一陣黑煙出現,連祭抱著手擋在了門口,冷冷地凝視著她。
他出現得太突然,虞思眠差點撞上去。
連祭挑了挑眉,“你是慢半拍嗎?每次都差點撞上我?”
虞思眠運動神經是不算發達,但是一次次差點撞上他卻是因為他速度太快,太神出鬼沒。
但是她不想和他爭辯什麽,於是道:“是的。”
連祭似乎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他長腿一伸,踩在門框上擋住了她的去路。
虞思眠沒有與他對視,只是看著前方道:“連祭,你現在有其他人使喚了。”
連祭:“這是你讓我帶你去琉璃天的態度?”
虞思眠沉默,過了半晌,她開口,“連祭,我們之間的約定已經不存在了。”
她帶他去找天屍,他帶他去琉璃天。
在這個過程中,他不得傷害自己。
然而在自己得了血疫,他提著刀來準備將自己滅口的時候,連祭就單方面撕毀了他們的約定。
她深刻明白,兩人之間的關系只有岌岌可危的利益關系,只要自己對他不利,他隨時可以殺了自己。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與他同行,終歸是下下策。
連祭懶洋洋地道:“你意思是自己去琉璃天?”
虞思眠沉默表示默認。
連祭笑了,“神使大人,這裏是妖界不是柳家村,他們不信什麽天道神使,沒有呆子上趕著給你送驢載你出去,這裏的妖隨時可能殺了你。”
虞思眠:“你難道不也一樣嗎?這一路上你對我動了多少次殺心?”
連祭一噎,隨即冷冷道:“你覺得不帶我找到天屍,我會輕易放了你?”
虞思眠早猜到他不會善罷甘休,“找天屍的方法我會寫給你。到時候你也不用帶我這個拖油瓶,對你來說,豈不是更好?”
連祭冷笑一聲,“確實。”說罷放下自己踩在門上的長腿。
連祭怎麽突然變得那麽好說話,這倒在虞思眠意料之外,但無論如何還是松了一口氣。
她邁腳剛準備出門,看見白羽正氣勢洶洶地向這邊走來。
連祭低頭剝著荔枝,漫不經心地問:“你知道白羽的原型是什麽嗎?”
虞思眠:?
連祭把荔枝肉放在嘴裏:“鵝。”
鵝?
虞思眠聽到這個字本能地顫了顫,一股惡寒從腳底往上躥。
她看著昂首挺胸氣勢洶洶朝自己走來的白羽,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仿佛看見了小時候去鄉下玩時村中追著她咬的大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