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選擇

連祭:“又或者說,你是誰?”

怎麽會知道魔域的血陣

虞思眠的心突然往上一提。

我就是把你寫得身世淒慘不得善終的後媽作者。

想到這裏她莫名心虛,希望連祭永遠別發現自己的身份。

她脖子一涼,連祭的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跟那幅壁畫有什麽關系?”

虞思眠一聽那壁畫本就提起的心幾乎到了嗓子眼。

連祭那麽厭惡天道,如果說自己是那幅天道畫,不知會是什麽後果。

可她一下找不到說辭。

“我沒耐性。”連祭匕首抵得更近了一些。

“我叫虞思眠,來自很遠地方……”她準備這麽含糊過去。

連祭:“多遠?”

……

“……可能……遠到……不在這四界。”

連祭這時挑了挑眉,冷笑一聲,“看來是不想活了。”

這個世間只有魔、妖、仙、人四界,連冥界和神界都沒有,哪裏存在什麽四界之外?

虞思眠知道只要連祭一用力,自己的脖子就能出一個大口子,血就會噴湧出來。

她緊張得胸脯上下起伏,但是卻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一花一世界,一葉一浮生。一碗水中都尚且有一片乾坤,你怎麽斷定偌大的世間就只你所知的四界?”

她試圖跟他認真地解釋。

連祭看著她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模樣,挑了挑眉。

他把在她側頸的匕首移到了她的下巴,輕輕一挑,迫使她對上自己的眼。

她性格偏內向,本來就不喜歡與人目光交流,況且連祭這種張揚鋒利的人,在現實中她一向都敬而遠之。

被這樣逼著與他對視,她眼上的長睫輕輕地顫動,那張淡淡的紅唇又抿了起來,額頭都滲出了晶瑩的汗珠。

她發現連祭神情淡淡,淩冽的眉眼卻放松了一些,顯出一些懶散。

“你如何會在這裏?”他繼續問。

虞思眠其實也納悶,“我也不知道,一覺醒來,就到這裏了。”

連祭眯起了眼,“不在四界?突然出現?難不成是……”

他把匕首又挑高了一些,虞思眠生怕匕首尖刺進自己的皮膚,也高高地揚起了纖長的脖子。

“不不不不!”虞思眠急忙擺著放在胸前的手,“不是天道,我就是個很普通的百姓!”

連祭本還懶散的眼中露出了殺意,“你把我當猴耍呢。”普通百姓知道怎麽破血陣?

虞思眠急忙道:“我一醒來,腦子裏出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也許……”

她閉上了眼,擰著眉頭,“我真是天道……派來的使者……吧。”

她很少說謊,也不喜歡說謊,但她知道,自己的生死已經懸在了連祭的一念之間,實話實說只有死路一條,“你不要亂殺無辜。”

連祭笑了,他笑起來很好看,像一個意氣風發的翩翩少年,讓人一瞬間忘記了他是個殺人不眨眼,沒有道德意識的魔王。

但很快他收斂笑容。

“一派胡言,而且,我殺人,可不管她無辜不無辜。”

這時祠堂外的天空火燒雲的顏色越來越暗,眼看黑夜就將占據天空。

而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自己一手創造出來活著的邪魔。

是啊,他殺人,哪裏管他無辜不無辜。

虞思眠:“你現在殺了我,晚上血陣就布不成了。”

和他說常識無用,那就講利弊。

聽到這裏連祭眉頭蹙緊,將匕首插回了腰間。

連祭匕首移開的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身上瞬間沒了力氣,踉踉蹌蹌地後退,把祠堂供奉的牌位撞了一地。

連祭瞥了她一眼,“還沒把你怎麽樣,就嚇成這樣?”

虞思眠不理他的嘲諷,看著撞了一地卻沒有一個摔壞的牌位心中懊惱,藏在背後的手悄悄摸到一個牌位,想要把它摔碎。

連祭:“在你覺得是砸牌位的速度快,還是我砍你手的速度快?”

虞思眠沒想到這樣也能被發現,只能默默松開牌位。

連祭垂頭理著自己的手套上的綁帶,“過來。”

虞思眠看了一圈祠堂,只有他們兩人。他是叫自己?

她警惕地看著他,全身都僵直了。

連祭理好手套後緩緩擡眼。

虞思眠覺得自己手臂吃痛,發現他一把將自己扯了過去。

她踉蹌幾步,在撞到他身上前及時止住了腳步。

連祭抓著她的手腕用拇指按在了她的掌心。

一股強橫的靈力隨之侵入她的筋脈。

這股靈力跟連祭本人一樣,熾熱又囂張,在她筋脈中橫沖直撞,在她體內肆意非為。

她覺得自己好像心跳直接飆到兩百,額頭上也起了晶瑩汗珠,這種奇怪的感覺讓她吃不消,她整個身子下墜,“好難受!”

連祭:“受著。”

“不要!連祭!”

連祭很久沒聽人直呼他的名字,她居然連自己的名字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