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強求的難度是恒的, 只會因為津島憐央的意志,而在形式上做出些許改變。]

[累計完成了津島憐央所提出的三次強求之後,就可以得到一次許願的機會。]

[累計拒絕了津島憐央所提出的次強求之後, 就會被判為強求失敗, 根據強求的難度, 造成至少兩人的絕對死亡事故。]

在津島憐央微笑地提出了[讓他表演殘]的撒嬌請求的時候, 羂索所搜集到的那些關於[強求和請求]的情報都在他的腦海之中電光石火般飛快地閃過。

之一同回想起來的, 還那些在遊戲之中成為失敗者的倒黴蛋們非人般的慘狀。

即便現在拒絕, 津島憐央之後提出來的強求難度也不會低於這一個,而且他顯然在選擇身份的時候犯下了嚴重的失誤, [父親]這個身份沒讓津島憐央生出親近感和好感來, 反倒招致了他的惡感和報復來,這種情況下選擇拒絕反抗他的強求的話,只會更加地激怒津島憐央。

極惡詛咒師權衡了一下, 用那張完全不適合微笑的皮囊緩緩扯出了一個虛偽的笑容來,縱容似的答應下了津島憐央無理的撒嬌,“好啊, 既然是憐央的請求的話, 無論何都要實現吧。”

只是可惜了己在這具沒用身體上耗費的精力了。

剛剛還在慶幸己的心思沒白費的羂索生出了些許懊悔。

羂索切斷了痛覺神經中樞,伸出來, 選擇了接過那把紅柄剪刀。

天邊泛起了粉紅色血沫般的霞光,溫暖明亮的日光被夜晚驅散, 逐漸逐漸地在地平線處消失不見了。

破敗陳舊的庭院之中, 野草風般野蠻生長, 肆意掠奪土地的養,伶仃的瘦樹卻早早地枯萎、壞死,變成了一座風幹凝固的標, 日復一日地沉默注視被主人拋棄的宅院。

天色漸暗。

燈便亮了。

通過障子紙門透出的薄薄燈光些昏沉,倒映出了兩條淺淺的人影,一大一小,一站一坐,一動一靜。

小孩子的笑聲從廢棄的宅院之中遠遠地飄蕩出來,帶興高采烈般的歡樂雀躍。

“十一、十二、三十三——”

津島憐央是在悉心地數羂索在己脖頸上劃出的傷口數量的。

只不過,數數,一不小心粗心地數錯了數字,這也是常的事情吧。

雖然從事實情況上來講,只要津島憐央沒說可以停下了,即便他數到一百、兩百、三百,那也不表這枯燥又讓人感到異常不安的殘遊戲可以停止,但每一次聽見津島憐央[一不小心]又將數字倒回去重新數,都會讓人一種忍耐力被逼到極限般的絕望感。

羂索經盡可能地小心避開頸動脈和氣管的位置,只淺淺地在表皮上切割,來保證這具身體不會那麽快就報廢掉,畢竟果這具身體報廢了,這種因為大家族沒落而變得荒僻的地方,周邊可找不到可以臨時借用的身體,只用沒肢的腦子行動也確實不太方便。

但是那把紅柄剪刀在時間的摧折之下變得太鈍了,還氧化銹蝕變得薄脆又凹凸不平,力不好掌控,切割出來的傷口也深淺不一,比鋒利的刀口更加折磨人。

什麽[神子]。

津島憐央在看見他脖頸上一血口誕生時那幾近病態般的全然快樂的微笑,讓被稱為惡的詛咒師都忍不住咒罵當初為津島憐央冠上[神子]名號的爛橘子們了。

這明是以他人的苦痛為樂的[惡魔]。

不知過去了多久,羂索中的剪刀經別無其他地方可以下,他不得將剪刀避開要害處,在經造成的纖長傷口處再一次地將剪刀插進去狠狠攪弄了幾遍,整圈的脖頸眨眼間變得血肉模糊,甚至可以窺見裸露在外的慘白骨頭。

在脖子斷掉以前,他才終於聽見了津島憐央的那句同天籟般的“可以了”。

羂索松了一口氣,將那把沾滿了血水和肌肉纖維的紅柄剪刀扔到了一邊去,因為謹慎,他也不敢立刻就使用反轉術式將己的傷口全部治好,而是以溫和的目柔聲對津島憐央說,“憐央喜歡嗎?”

“嗯!”

毫不嫌棄地坐在生了潮的被褥上欣賞了一場表演的孩子點了頭,同飽食的貓咪一般滿足地眯起了眼睛,他朝羂索伸出招了招,要他低下頭顱來,用摸了摸他因為疼痛而汗濕的頭發,像是誇獎將丟出去的骨頭撿回來的小狗狗那毫不吝嗇地誇獎羂索。

“好棒好棒,父親大人做得真好!”

羂索攥緊了拳頭,忍耐下了這番恥辱。

他心中一簇陰冷的怒火正悄然點燃了,暗暗燃燒。

他想,等到神子大人失去了利用價值之後,就好好教導一下他,該怎麽做一個聽話的好孩子吧。

“羂索。”

津島憐央還維持那的微笑,便毫無預兆地突然叫了他一聲。

羂索意識到,這就是第二次強求了,按照強求的規則來看,這一次的要求難度應該跟上一次大致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