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血腥盛宴

如果說對疼痛的忍耐程度,藍籌並不認為自己的底線容易觸及。

要怪就怪滬叁佰的手法過於殘忍,他並不是像醫生動手術般,在皮膚上劃開一道口子,然後把鋒利的刀尖深入皮下脂肪和肌肉。

滬叁佰的姿勢,更像是將已具雛形的木雕刻畫得更加精細,就這樣把小刀橫著挑起最上面那層皮,卡在表皮與脂肪之間,一點一點地將它剝離開。

這種痛來得沒有那麽突然和深刻,僅僅浮於表層,但是往往是這樣的痛,更加綿綿不絕,緩慢地將痛覺放大,不會因為痛極了變得麻木,給身體施以緩刑的恐懼。

滬叁佰用帶血的手指撩了撩頭發,繼續專注地擺弄藍籌的手臂。小刀撕下皮膚的聲音不太連貫,但能看出滬叁佰應該經常做這樣的事情,至少他盡量地讓這個過程保持著一種賞心悅目的血腥觀感。

藍籌的臉上已經找不出一絲血色,下嘴唇被咬出一排滲著紅的牙印。他在最開始叫出來後,便開始咬緊了嘴唇。

滬叁佰聽不到想聽的聲音,有些興致缺缺地歪頭看了看自己沾滿血水的手指。

藍籌的整個小臂,從手腕處到胳膊肘的皮膚,都被滬叁佰割了下來,遠處看去像一條血肉模糊的肉柱。

滬叁佰將手上的血水在藍籌的肩膀上擦幹凈,然後抓起他的頭發,將藍籌的腦袋擡起來。

“你有辦法讓竺軼過來對吧?”

藍籌疼得直蹙眉,虛著眼睛看向他,然後朝他那張美麗卻可怖的臉上呸了一口。

“這條命是我自己的,和他有什麽關系。”

“沒有關系?”滬叁佰聞言,陰森森地一笑,突然伸手將藍籌那只已經沒有皮膚保護的手臂緊緊握住。

“嘶——”藍籌忍不住叫了一聲,隨後馬上咬住嘴唇,不願在滬叁佰面前示弱。

“我等著你好好考慮,畢竟你還有一條胳膊,胳膊沒了這雙腿也可以勉強。”滬叁佰笑著說,“然後再用你的皮做一只小包,當作你的陪葬品,我可喜歡做手工了。”

“你現在做吧,等久了就天黑了,黑燈瞎火的我怕你紮穿自己的手。”藍籌仰著頭靠在椅背上,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滬叁佰聞言收起笑容,手中的小刀在五根手指間靈活地旋轉出一朵銀花,刀尖停在了藍籌的胳膊上。

剛切進之前他劃出的那道傷口,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推開,身高兩米的尤萬弓著腰走了進來。

他低下頭附在滬叁佰耳邊說了幾句話,滬叁佰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滬叁佰對他說,然後轉頭將藍籌的手腕抓起來,重新鎖在鐵椅子上的圓環中。

“給你一點時間考慮。”滬叁佰拍拍他的臉頰,親昵地靠近他的耳朵說,“等我回來,就是你的另一條胳膊,如果你還不滿意,再加上兩條腿。”

尤萬站在一旁,看了一眼藍籌血淋淋的手臂,等滬叁佰離開審訊室後,他才跟過去。

走到門口時,他背對著藍籌突然說:“他的目標不是你,照他說的做,他會放過你的。”

藍籌冷哼一聲:“別貓哭耗子了,這種話說出來,你相信嗎大個子。”

尤萬聞言也沒再說什麽,伸手推門走了出去。

“你和他在裏面嘀咕什麽。”滬叁佰走到水池邊,一邊洗手一邊看著從審訊室中出來的尤萬。

“沒什麽。”尤萬走到他面前,也不說話,像一具冷冰冰的機器人。

“諾安呢,去哪裏了。”滬叁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會是被我氣跑了吧。”

“諾安已經先一步去市集了。”尤萬說。

“果然被氣跑了。”滬叁佰聞言笑了笑,“我答應她,我會把她的小情人交給她。至於是死是活,就得看他的表現了。”

滬叁佰站起來,往那間最寬敞的木屋走去,國王縮在木屋的角落,被綁得像一只毛毛蟲,趴在地上不停地蠕動。

滬叁佰眼底閃過一絲厭惡,擡腿踩到吉爾伯特三世的臉上。

國王在他的鞋下哀嚎了幾聲,發出殺豬般的聲音。

滬叁佰似乎將惡趣味發泄殆盡,終於收起腿,蹲下來命令國王看向自己。

他的身份卡是女性,容貌艷麗得像開到極盛時的玫瑰,透著一股即將糜爛的慵懶。

即使臉上有一道橫跨鼻梁的傷痕,在美貌帶來的誘惑面前,都可以忽略不計。

吉爾伯特三世本就是好色之人,見狀竟是忘了虐待自己的人是誰,膽大包天地吞咽口水。

滬叁佰沒有生氣,反而發出爽朗的笑聲,他低頭朝吉爾伯特三世吹了一口氣,國王便像被艷鬼吸了精魂般。

“你可要乖乖在這裏等我喲。”滬叁佰用食指點了點他的鼻尖。

國王瘋狂點頭,就連滬叁佰已經站起來從木屋裏的小門出去了,還癡癡地望著他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