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鬧事

“兩位請慢用。”

酒吧的卡座裏,服務員把客人點的酒水和小菜擺上桌,禮貌地做了個請的姿勢。

打扮入時的長發美女擡眸,沖服務員拋了個媚眼:“多謝啦,小帥哥。”

服務員是個打工的大學生,被這麽個風情萬種的美女調戲,當即臉一紅,丟下一句“不用謝”落荒而逃。

美女發出一陣愉悅的笑聲。

藺舟摁滅手機屏幕揣回兜裏,搖了搖頭說:“你這樣瞎撩,你男朋友不吃醋啊?”

美女正是穿著女裝的周意,他一襲性感的黑色裙子,波浪卷長發,妝容化得比酒吧裏90%的女性還精致妖媚。

只要他自己不道破,根本沒人能看出來他的真實性別。

周意哼笑一聲:“老娘已經把他踹了,這個狗男人,他也知道紀霖那事,就瞞著我倆呢,都是一丘之貉,要來幹蛋啊。”

藺舟手微微頓了下,隨即道:“這次謝謝你了。”

要不是周意發現了紀霖有未婚妻這事,並且告訴他,他不知道要被蒙在鼓裏多久。

“謝什麽啊,曝光渣男,人人有責,我本來看他還挺不錯的,沒想到老娘看男人也有走眼的一天。”

紀霖在藺舟面前一直是模範男友的樣子,從不在他面前耍少爺脾氣,有時候出去應酬都要事先跟他報備,他那個圈子的朋友都調侃他妻奴,他為此還很得意。

誰能想到,所謂的愛情背後,是這麽大一個謊言呢。

藺舟自嘲地笑了下。

周意又說:“你就這樣跟他分了啊,也太便宜他了吧。”

藺舟做事幹脆,說分手絕不拖泥帶水,那天晚上掛斷語音通話後,他直接拉黑了紀霖的所有聯系方式,不給他任何狡辯的機會。

之後紀霖又來學校找他兩次,都被他拒之門外。

“不然呢,”藺舟喝了口酒,“難道我還要像潑婦一樣去鬧一場?”

“哪能那麽掉份啊,找他要精神損失啊,讓他賠你個百八十萬,反正紀家有錢。”

藺舟被他逗樂了:“算了吧,我嫌臟。”

又不是他養的小情兒。

而且別說賠償,紀霖跟他在一起時,有送過他的東西,他眼也不眨全部快遞回去了。

紀霖送他的都是些奢侈品,不適合學生,他都沒用過,本來想著畢業後可以用,現在倒省事了。

“倒也是,算了算了,這種狗男人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來說說你喜歡什麽樣的,老娘給你物色物色,絕對比那渣男強一千遍。”周意很仗義地說。

“不用了,”藺舟一臉拒絕,“暫時不想談。”

“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嘛,天下好男人那麽多,不趁著年輕多睡幾個,等以後松弛了就睡不到了。”

藺舟:“......”

為什麽話題忽然就跳到限制級了。

“上次一起玩那個叫Harry的混血怎麽樣,據說他家還和荷蘭皇室沾親,這不比區區豪門強?或者羅城也不錯,不過他有點難搞,你喜歡的話我想辦法給你弄來。”

藺舟:“......”

周意說的這兩個他都沒印象了。

他見周意一臉興致勃勃地不拉成功不罷休的樣子,挑了下眉,說:“我倒是對天和當家人挺感興趣的,你要不給我介紹介紹?”

天和其名如雷貫耳,是金字塔頂端的大集團,掌握的財富常人難以想象,前兩年,天和的前任掌權人忽然中風入院,引起了一次很大的權力爭端。

最後掌控了天和的那位,據說是前任掌權人的獨女之子,因父親不是本家人而不被家族其他人承認,但他卻以雷霆萬鈞之勢排除了所有障礙,強勢上位。

這位新任掌權人一直很神秘,怎麽傳他的都有,傳得最開的版本就是他獨/裁□□,在位兩年肅清了集團內所有反對他的聲音,天和已經成了他的一言堂,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魔王。

本來這些豪門糾葛跟周意他們八竿子打不著,不過大魔王這個設定不知怎麽戳了這些小0們的萌點,盡管人家跟天上明月一樣高不可攀,也不妨礙他們對他冒少女心。

藺舟不混gay圈,不知道他們這些人奇奇怪怪的萌點,也沒那麽厚的濾鏡,感覺那位所謂天和掌權人,估計就是個三四十歲面臨中年危機的大叔。

不過這不妨礙他逗一下周意。

果然,周意頓時萎了,垮下臉說:“我要有那個本事,早把他睡了百八十遍了,哪還有你惦記的份。”

藺舟偏頭笑了起來,又拿起酒,在他杯沿碰了下,說:“喝酒。”

周意見他確實沒什麽興致,便也沒再強求,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下。

二人又聊了會,周意坐不住要去蹦迪,藺舟不愛好這個,就留在卡座等他。

藺舟氣質幹凈,又長得好看,在這燈紅酒綠的地方簡直猶如掉入狼窩的小綿羊,周意剛離開沒十分鐘,已經有三四個人過來搭訕了,男女都有,藺舟煩不勝煩,打算出去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