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3/4頁)

“走了。”淩初拎起東西,捏捏他耳上的軟骨,謝詡還是不肯回看,一手搶過她手裏精致的外帶袋,一手捂著耳朵,被狗攆一般跑出了門。

樓上包間

易鐸倚在窗邊的沙發裏,面無表情,臉色極臭。

“在生我氣?”涼如夜色的男音自上方傳來。

易鐸身子一僵,迅速起身,被男人壓著肩坐了回去。

他挺直脊背,雙手並攏,微微低頭的恭敬姿態全然不似在外時的風流肆意。

“小叔,我沒生氣。”

易林深垂眸看他,聲音清寒無波:“你已經成年,如果連自己的私生活都要長輩出面處理,我對你的自理能力持懷疑態度。”

易鐸心底一蹬,低頭認錯:“今天是古菲誤會了,我……”

“我對這些沒興趣。”

話戛然而止,易鐸擡頭瞄了一眼,發現小叔看著窗外,默然不語。於是也好奇地起身去看,這一眼看得他差點咬碎牙齒。

“淩初!”

易林深側過頭:“你認識她?”

易鐸咬著後槽牙:“在上次的慈善晚會上見過,她是頌泰淩總那個一直沒露面的女兒。”

易林深看了他一眼,出於叔侄情,他對易鐸在外表現有過一些了解。

遊戲人間,在男女間遊刃有余,還是第一次露出這樣的神情。

想到之前搭車時,那女孩牙尖嘴利,滿嘴黑話的樣子,他這位侄兒必是在對方手裏吃了不小的虧。

易林深沒有多問,而是說:“你和她接觸過,感覺怎麽樣?”

易鐸心中怒意難消,又不想加入太多主觀看法,讓小叔覺得自己不成熟,想了半天擠出一句話:“嘴皮子挺溜,還挺能打。”

易林深沒做反應,沉吟片刻又問:“如果讓你和她訂婚呢?”

易鐸:“……”

易林深看著他復雜難言的表情,微一斂眉,望進他眼底:“怕被壓一頭?”

想到那張倦懶調笑的面孔,還有屢次被打的經歷,易鐸眸色微沉,稍頃,眼睛微眯:“之後會取消婚約嗎?”

“那要看你的本事。”易林深不置可否,又補充一句:“如果你能憑自己讓她答應訂婚,會更妥當些。”

易鐸眼神閃了閃,終是自信和不甘占了上風:“好,我答應。”

謝詡堅決不同意淩初送自己回家,淩初無法,只好強塞給他一堆點心,自己回家。

晚上把事情和淩芩說過後,淩初躺在床上,繼續做解謎工作。

吃飯時她查看過“老板”的支付寶賬戶,不是劇情裏出現過的人。

當然,這沒什麽參考價值,對方要針對淩家,自然不可能親自動手,甚至聯系黑衣人的“老板”都很可能和幕後之人無表面相關。

對方的手段不夠細致,看起來像是確信過後不會有人細查,而劇情裏也確實如此,淩家一家近乎全滅,多年後淩途出獄重新調查,即便有主角光環在,都有好幾次險象環生。

淩初是占了已經知道劇情消息,且對方掃尾不及時的便宜,才抓住一點空子。

可惜她手中只有和男女主相關的某些重要節點和大致梗概,對於兇手本人,包括對方為什麽針對淩家,一無所知。

不過根據原主最終下場,和已有劇情來看,她對易林深和郎烈持強烈懷疑態度。

那天大舅獲救時,易林深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淩初一直記得。

那是已知會發生的事,被一個忽然出現的人打破,而生出的意外和不悅。

按照這條線推論,對方似乎知道大舅會出事,那麽即便易林深不是幕後主使,也肯定知道一部分內情。

想到這她揉了揉額頭,撈過被子吐出一口氣,這種用腦子的臟活、累活,可真不適合她這種單純善良的人。

隔天淩芩的人就挖出了“老板”。像淩初猜的一樣,對方也是被雇傭,而且是單線聯系,淩芩的人順著查,只找到國外某不知名賬戶。

之前大舅被下藥一事,司機說自己為泄私憤,一手策劃,警察沒查到他有賬戶往來,行跡和聊天記錄同樣幹幹凈凈,只能以此結案。

現在淩途的事又是這種結果,淩芩怒極卻毫無頭緒,只能一邊雇人繼續查,一邊化怒氣為動力,變身加班狂,誓要把頌泰做大做強。

而另一邊,淩初終於迎來了一段清閑時光。

五一那天,一家三口坐車來到郊區姥爺家。

頌泰是淩姥爺一手建立,大舅淩曄畢業回國接手後就放權,姥姥幾年前走了,他自己在郊外住,沒事和朋友釣個魚、上上老年大學,過的也挺充實。

淩芩親自開車,淩途瞄了一眼親媽,半捂著臉湊到淩初身邊:“每次都要吵架。媽為什麽還一定要去姥爺家過節?是加班不快樂,還是賺錢不開心?”

“我也很好奇。”淩初頭微偏,也小聲問:“你為什麽天天回家不住校?是學習不快樂?還是做題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