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謀朝篡位國師(第2/3頁)

時清薏只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摔了過去——主神就不能稍微靠譜一點嗎??!

為什麽穿回到這個時候?徐昭蘇現在已經恨她入骨,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挫骨揚灰以泄心頭之恨 ,還帶著她感受溫暖和世界的美好?

時清薏:呵呵。

你試試被你最愛的人在生辰當天背叛囚禁,奪走一切,害的生不如死,病的半死不活,你還能感受到世界的溫暖和愛意嗎?!

這真特麽不是做夢嗎!

時清薏顫抖著揮手拂開了宮人為她叫車攆的的舉動,自己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她得好好想一下該怎麽在夾縫裏艱難求生。

離嶽的皇宮修建的秀麗雅致雖然看著不那麽大氣磅礴,但是其中彎彎繞繞絕對是不少的,而且皇宮當年是由國師府的第一代前輩主持修建,裏面暗合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之術,復雜非凡。

簡單來說就是一般來個賊沒人帶路都能跑迷路了,哪怕把腿都走斷了都不一定能走出去。

她也是依靠著腦子裏的皇宮地圖才能不至於迷路,這一路跌跌撞撞的走過來,她才終於真實意識到,芳止宮是真的——好偏僻!

如果說她現在所居的玉明殿是整個皇宮的居中核心,囚禁徐昭蘇的則是邊緣的邊緣,外圍的外圍,而越是邊緣的宮殿越是淒冷不為人知,這樣的心情讓她在抵達芳止殿的那一刹那臉都險些崩了。

大雪覆蓋下的宮殿殘破不堪,不遠處的灰敗的圍墻甚至有了些破口,北風從破口處呼嘯而進,吹開裏面快要沒過腳踝的厚重積雪。

時清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作為一個心狠手辣的惡毒人渣,她以前工作確實太'認真'過頭了!

她從前只知道徐昭蘇接受了非人的折磨,但具體是什麽卻沒了解過,只知道經歷這一次磨難,溫雅如蘭的女子發生了質的變化,從一朵溫室裏的花變成了一頭隨時可能咬死人的大灰狼。

現在大概已經黑化完畢了……

見她停下,身旁立刻有侍衛走過去將裏面清理出一條道來,時清薏獨自風中淩亂片刻,突然不顧還沒有清理幹凈的積雪,像是根本等不及的樣子,提步沖了進去。

身後有宮女急切的喊了一聲:“大人!”

她只當沒聽見,積雪滲進鞋子裏,帶來刺骨的寒意,她卻根本沒有時間在意。

囚禁徐昭蘇的監牢其實並不在芳止殿裏,而是在芳止殿的地下,走進後殿的時候裏面的侍衛還在打瞌睡,大冬天的這裏荒無人煙,沒事可做的時候除了玩骰子就只剩下了睡覺。

時清薏踹了擋在入口前面的人一腳,身邊立刻有人沖過去取了鑰匙,一把將兩人提溜出去,睡的正香的人突然被人挪動,剛想發作就被人卡住了脖子。

——然後就看見了密道門口處一閃而逝的白衣。

背影清麗卓絕,哪怕未曾佩戴任何飾品也可看得出由骨子裏散發出的清貴矜傲,一頭烏發卻有著微微的淩亂,腳步也顯得慌忙。

喜歡穿白衣的人有許多,但能穿得這樣清絕不染纖塵的卻只有當今權傾天下的國師——可國師來這裏做什麽?

不是說國師最為厭惡牢裏這位嗎?

——天下皆知牢裏的那位心儀國師,但國師卻對女子無意,鬧到最後成了現在一個結局,也是引人唏噓。

守在密道門口的兩位侍衛都是百裏挑一的身手,其中一個對這些事一無所知,還有一個卻是徐昭蘇的心腹,看見時清薏沖進去心裏就慌了。

——最近陛下動作過大,莫不是被人察覺到了什麽把柄?

不然怎麽會這樣著急過來見陛下?

要不要通知將軍計劃提前,勤王救駕?

時清薏卻沒有這樣的閑心去關心外面那群人的心思,她一路往密道深處去,走的越深心就越涼。

密道深處絲毫不覺有什麽暖意,反而是越發寒冷,她知道守在門口的兩人中已經有一個是徐昭蘇的心腹,本來還能指望著徐昭蘇能過的稍微好一點,結果進去了她才發現,她真的是——天真。

滴水成冰的季節,過道裏只有模糊幾盞油燈照亮坑坑窪窪的地面,雖然沒有風,但半點不妨礙密道裏的寒意,穿過兩個空牢之後終於在牢獄的盡頭看見了枯坐在裏面的人。

一身縞素,簡陋的牢獄連張床都沒有,她就那樣披頭散發坐在地上,身上一件單薄長裙,堪堪遮住身體,四肢都纏繞著拇指粗的鎖鏈,在一片昏暗裏聞聲回頭。

腿上的鎖鏈讓她只能萎頓在地,像是一朵從塵埃裏開出的沾上血腥的花。

一雙哪怕境遇淒慘也未曾汙濁的明亮雙眸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黯淡,然後在看見她的那一刻僵了一瞬,像是不可置信,而後洶湧而出復雜到不可言喻的目光。

——是幾乎聚集成實質的戾氣和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