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4/4頁)

將他們赤身裸·體綁在木樁上,在數九寒天用滾油澆頭淋身,等到人皮開肉綻又被凍得四肢斷裂再拖去喂魔物啃食。

當時在場其他修士嚇得魂不附體,涕泗橫流的模樣他至今還歷歷在目。

簡直是令人發指喪心病狂。

嚇得他多吃了兩碗紅燒肉壓壓驚,不過這些殘忍恐懼的手段祝西燭從未在他面前展示過,那次也是他意外碰見才親眼目睹。

林秋白收回思緒,輕聲道:“交友不分貴賤優劣,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挺正常的。”

寒臨霄斂目道:“在纏鬥時他同我說過一句話。”

林秋白想了想猜不出來:“什麽話?”

寒臨霄:“他說他要與你結契,並希望我為你們做個見證。”

林秋白立即表明:“一派胡言,沒有的事!”

祝西燭的確要他二選一,是滾床單還是結契後滾床單,但那都是他自說自話林秋白是堅決不可能認的。

見寒臨霄眼底如冰三月凝雪,表情仍然沒有緩和,林秋白內心有些打鼓,壯著慫膽子磨磨唧唧蹭過去,拽住對方衣袖輕輕搖了搖,軟聲道:“真的沒有這回事,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他,天道可以為我作證……”

於修士而言最看重的天道誓約,寒臨霄眼底寒意略有消散:“你能好自為之,便好。”

心道有戲,林秋白再接再厲蹭在他身邊撒嬌,軟著調子說最近半個月的經歷,還有遇到的楓苒、段景生之事搏同情,毫無負擔理直氣壯得告黑狀,寒臨霄眼中寒意消散更多了,聽他說到段景生作惡倒打一耙時,他道:“此人習劍?”

林秋白:“段景生是劍修。”

寒臨霄:“知道了。”

等林秋白告完黑狀時辰已經不早,天光漸黯,每到夜晚夜深人靜都是參悟大道最好的時間段,寒臨霄沒有久留,離開時吩咐讓灑掃弟子不要進去打擾。

灑掃弟子無有不應。

老祖帶著失而復得的小弟子回到上清山的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灑掃弟子知道裏面住的是位活祖宗,根本不敢懈怠,抓緊時間把院落門口打掃幹凈就急急忙忙離開了。

林秋白以為混過去了。

寒臨霄前腳邁出門檻,他後腳就在地上毛氈打滾。

這裏弟子顯然非常了解他的喜好,從枕頭到地毯采用的都是清一色緋紅的軟氈,以他見多識廣的判斷應該是某種珍惜靈獸的皮毛,天生溫暖散發出無微不至的溫度。

林秋白猜測雲流玅在他靈根上動了手腳,不然他不會這麽久寒疾都沒有發作。

可即使寒疾不發作,他是天生的至陰體質對溫暖的東西總有種天生的追求。

這間屋子應該是他曾經的居所,林秋白把每一處都仔細摸了一遍,處處都非常稱和他的心意,甚至在床頭也有一盞小花燈,外面用絨球網罩住模糊了較刺眼的光亮。

角落裏擺放著盆香龕,裏面燃著淺淡沁雅的香熏。

靠枕頭的地方則擺放著一只手縫布偶,他摸著這些眼熟的事物腦海裏隱隱約約浮現出對應的畫面,他猜的果然沒有坐這裏就是他曾經的故居。每處都是他精心布置,而這只布偶則是他和寒臨霄在凡間遊歷時的旅遊紀念。

他有預感回想出所有的記憶已經指日可待。

在把廂房摸索一遍後,林秋白又以靈識探知山海鰩府,這些天金尾魚表現非常奇怪,具體表現在平時不樂意出來,沉在水底時不時翻滾打挺翻來滾去。

就像……發情期?

林秋白思索,可惜他的乾坤袋裏沒有類似的書籍用來驗證。

上清山靈氣充沛萬物郁澤,遠非道衍宗那遠近聞名的風水寶地可以比擬,林秋白腦袋枕在軟枕上,想著翞祗的事情,雙眼闔上不知不覺就睡過去。

果不其然有了前車經驗,他的預感非常準確,在夢裏他把在上清山的記憶也都重拾起來,而回憶也和他預料的差不離,他和寒臨霄就是正正經經的師徒。

這次沒有任何曖昧。

林秋白安下心來,似乎就像放下一個包袱愜心睡得更加舒心,呼吸間胸膛起伏的非常有節奏。

但可能是剛換了一個新環境,稍有風吹草動他就能醒來。

後半夜,朦朦朧朧間他聽見門扉被推開,雪光映照在臉上,他皺了皺眉頭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感覺床褥被掀開肩膀被大力握住,他才睡眼惺忪哼唧一聲,從睡夢轉醒,唇就被狠狠咬了一口。

模糊的月光透過潔白窗欞,他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睛。

而抱著他的人,竟然是他一直當成長輩的寒臨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