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3頁)

宮渝俯身拎起菜籃子,回身遞給關珩讓他抱著,自己則側身打開入戶指紋鎖,回頭不鹹不淡地對淩友友說道:

“我那個門上有電,進屋之後我就會啟動,你自己看著辦吧。”

淩友友剛要疾步追過來,不讓宮渝進屋,卻被宮渝扯著關珩搶先一步邁進門檻,打開門上的小窗對他笑著擺擺手:

“不用擔心,死不了,頂多失禁……電暈加上私闖民宅,不知道警察和醫院哪個先把你接走。”

說完,宮渝就關上了小窗,徹底把淩友友怕得要死卻還強裝鎮定的怒罵聲隔絕在外面。

關珩微微仰頭,後背靠在門口的墻邊,歪著腦袋看向同樣倚在門板上的宮渝,突然笑了一聲。

“笑什麽?”

宮渝接過他懷中抱著的菜,也笑著問道。

“哥哥這樣,真的不怕他生氣嗎?”關珩試探著問道。

他通過觀察發現,宮渝好像真的沒有那麽喜歡淩友友,甚至在看到他時,眼中流露出來的那種厭惡是由內而外地討厭,絕非演出來的假象。

所以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宮渝對淩友友愛之深恨之切,借著惹淩友友生氣的方式,從而達到兩人互相認清心意的目的;而另一種可能就是,宮渝已經壓根兒就不再喜歡淩友友了。

問出這個問題後,關珩幾乎不敢大聲地喘氣,只抿著嘴唇盯著宮渝的唇瓣,默然等待著那雙嘴唇一張一合地說出對他來說可能頗顯殘忍的答案。

宮渝詫異地皺眉看著關珩,疑惑不解:

“我為什麽要怕他生氣?”

關珩見他面色不虞,還以為宮渝因為自己提及淩友友而生起氣來,忙抱著菜籃子走向廚房,口中換了個問題問道,“哥哥想吃紅燒魚還是糖醋魚?”

宮渝打了個噴嚏,吸著鼻子跟著關珩走過來,抽了張紙蹭蹭鼻尖,轉身走到一樓浴室洗了個手,抱著踱步到他腳邊的黃總回到廚房,倚在中島上看關珩剔除魚刺:

“小關,你為什麽要問我怕不怕他生氣啊?”

關珩手上動作一頓,旋即又繼續專注於面前的活計,聲音悶悶地,答道,“因為哥哥喜歡他啊。”

“哈?”宮渝失笑一聲,不屑道,“你為什麽會認為我喜歡他?”

他怎麽可能會喜歡上一個直接導致他無法改變既定命運的人,他這兩年裏的所有倒黴往事,全部都拜淩友友所賜,他究竟是有多想不開才會喜歡時常反咬他一口的淩友友。

莫非他對淩友友的抗拒還不夠明顯嗎?

難道非要他掄圓了胳膊打淩友友嘴巴子,才能證明他對淩友友沒有感覺嗎?

關珩低頭洗著金黃飽滿的檸檬,柔和的水流從他指縫中滑過,帶起細小的泡沫留在瘦削的骨節上。

他沒再吭聲,默認宮渝略顯嚴肅的語氣是對他越界的不滿。

兩人今天親了太多次,過多的肢體動作導致宮渝對關珩萌生了和平日裏不一樣的想法。

少年的嘴唇紅潤,下唇上還留著他莽撞的證據,雖然已經沒有血絲,但和周圍唇色不太相同的淡紅卻讓宮渝的喉嚨有些發幹。

那是他不小心弄出來的。

他總應該適當地關心一下吧。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宮渝的手指已經輕輕按在了關珩的下巴上,眼看著就要觸碰到他的嘴唇,卻被關珩一把握住手腕。

即便是沾了涼水,少年手上的溫度也還是暖和得很,抓著宮渝的手腕將人拉到身邊,一時間竟有些反客為主的味道。

宮渝只覺得關珩的個子屬實是越來越高,甚至已經不容他再自欺欺人地騙自己是視覺效果的程度了。

不行,他是金主,他得宣示自己不容挑釁的地位。

心裏這樣想著,宮渝便一把推開料理台上的刀具和食材,掐著關珩的兩肋就要把人抱到台面上。

宮渝對關珩的體重早就有大概的了解,於是也提前做好了準備,半蹲馬步,氣沉丹田,狀作隨意地抱住少年的腰身,用力一提——

“我……”

宮渝臉色因為用力而變得發紅,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紅臉大半是來自於窘迫。

他一個高大威猛的霸道金主竟抱不起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金絲雀,說出去真的就不要做人了。

站在原地任憑宮渝折騰的關珩猶如一塊冥頑不靈的憨石頭,穩如老狗地低頭看著企圖搬動他的宮渝,沒忍住笑出了聲。

被他這一笑,宮渝的執拗越發嚴重,已經不再去想腦子裏那些齷齪的想法,只想把關珩抱起來就算是勝利。

關珩又讓他折騰了一會兒,才俯身將人壓向中島,兩手墊在宮渝腰後,輕輕吻住他的嘴唇。

腦子裏緊繃著的那根弦兒倏地斷掉,宮渝頭腦一熱,在肩膀上蹭了一下發燙的耳垂,含住關珩的嘴唇親吻起來。

不管不顧地親了一通之後,宮渝很難再保持理智,他扯開勒得他有點發熱的領口,不再像從前那樣注意扣子要系到最上面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