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秋收
皓月當空。
晈白的月光把地上所有可能的東西都投下了一團影子,無人踩踏過的白雪映著月光照亮了森林,雖然不是白天,但是能見度依舊很高如同白晝。
一支隊伍正在林中穿行,奇怪的是明明僅有幾個人的隊伍卻分成了兩截,前頭四人帶著兩狗兩騾子,後面一人一熊遠遠的吊著。
前面是柳樹莊的四人,最前面的老者叫呂慶堯,今年六十五歲,別看已經是六十五了身體依舊硬朗,說話的聲音也如同洪鐘一般,中氣十足。
走在中間的是兩個小夥子,前面的叫季連武,後面的叫陳東升,兩人每人的手中都牽著一匹騾子,騾子上面背著打來的獵物,還有幾人的幹糧。
東西並不多,除了幾只野兔之外,還有一只小灰鹿。
後面空手的中年人叫陳保國,和前面的陳東升是伯侄關系。
前面的四人一邊走一邊時不時的轉頭望著遠遠吊在後面的一人一熊。
最後面的一人一熊自然是桑柏與秋收。
至於為什麽會間隔那麽遠,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兩匹騾子只要靠近了秋收,立刻就四蹄癱軟,別說走路了,沒有嚇死已經算它們膽兒大的了。
不光是騾子,就連兩只獵太一路上的注意力大半也放到了身後的秋收身上,每隔幾秒鐘就要轉一下頭,看看秋收的位置,戒備的心思任誰都看的出來。
因此,只好柳家莊四人牽著騾帶著在前,而桑柏和秋收在後。
……
這時候的桑柏依舊處於懵圈狀態,他著實不明白自己怎麽著就到了一九八一年。
這事如果換到別的吊絲身上一準要樂到能犯心肌梗塞的地步。
但桑柏不這麽想啊,一想到再過二十年才能用上手機,二十好幾年才能玩上山口山,再過近四十年才能抱上手機爽一把王者,桑柏便有一種再用墜子去吸一次電的沖動。
原來的時候,桑柏雖在別人的眼中活的並不成功,一個街道辦的小嘍啰而且還是沒有編制的那種。但桑柏自己卻很滿足。
住著政府的廉租房,每個月有三四千的收入,吃飯都在單位,除了早餐要花錢之外,中午晚上都不花錢,房子一月月租才一百六,剩下的錢桑柏還可以去舊貨市場淘點東西,擺弄一下放到網上去賣。
雖然沒車沒存款,房子也不是自己的,但是桑柏對生活還是挺滿足的。
至於交什麽女朋友啥的,桑柏還真的沒有想過,別說女朋友了,連嚴格意義上的朋友桑柏都沒有。
這麽說吧。
回到八一年之前的桑柏,以自己的實際行動,完美詮釋了一個字:喪!
桑柏懵著圈,機械式的跟著大隊伍,而旁邊的秋收到是沒有任何影響,一路哼哼唧唧,時不時撲一把雪或者打個滾兒。
只要有吃的,秋收是不會在意現在是一九八一年還是一八八一年的。
此刻的秋收玩興十足,晃著肥肥的屁股,每走上一步身上的肉與長毛都在流動,尤其是烏黑的皮毛,月光一照如同天鵝絨一般,竟有幾分波光粼粼的模樣。
跟在桑柏的身邊,隔上一時半會就要拱一下桑柏,每拱一次,桑柏便會機械式的偷偷從空間中摸出一個桃來,塞到秋收的嘴裏。
就在桑柏懵圈的時候,前面四人也在悄悄的討論著桑柏。
“二爺,您說這人是個什麽來路?”季連武沖著領頭的呂慶堯問道。
呂慶堯搖了搖頭,從嘴裏摘下自己的旱煙袋,嘴裏吐出了一口煙:“不知道,鬧不明白!”
後面的陳東升壓著嗓子說道:“會不會是灣黨那邊派過來的特務?”
季連武回頭便懟了一句:“你家特務能養那麽大一只熊?要是特務都有這樣的本事,灣黨還用的著被我黨趕到島上去?”
陳東升嘿嘿一笑,把自己的手從袖子裏抽了出來撓了一下腦袋:“嘿嘿,還真這樣”。
“二叔,接下來咱們怎麽辦?真帶他回村裏去?”
剛在旁邊解了手的陳保國這時抄著手趕了上來。
呂慶堯道:“這孩子目光清澈一看就不像個壞人,而且你們注意到沒有,他的皮膚比女人還細嫩,一看就知道沒怎麽幹過活的,指不定在家就是個受寵的”。
“是的,您說會不會是以前那幾年被逼的躲進山裏那些人的後人?”陳保國又問道。
呂慶堯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不太可能,那些人能活下來都不容易,更別說養出這麽個人來了,說不準啊還真像他自己說的,是一位奇人弟子”。
“和話本上一樣的奇人麽?三俠五義那種?”
聽到老爺子這麽一說,陳東升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陳保國道:“亂想什麽呢,哪有那種飛檐走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