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3頁)

女子是真的不遺余力地往墻上撞,一下一下砰砰作響,鮮血一團一團濺在雪白的墻壁上,畫面觸目驚心。如果再來幾下,女子的頭骨肯定會裂開。對於自己的身體乃至於生命,她一點也不在乎,她只想回到男朋友身邊。

似乎沒有那個男人,她就活不下去了一樣。

看見這段監控視頻,林秀松的牙齒都咬緊了。

她喘了一口粗氣,繼續道:“後來我不得不把她放了回去。哪知道那個垃圾反倒主動跟她提了分手,還把她趕走了。你說可笑不可笑,他住著我妹妹的房子,分手之後卻把我妹妹趕走,呵——”

林秀松低笑一聲,表情卻特別猙獰。她磨了磨後槽牙,像是恨不得把那個渣男生吞活剝。

易岺一直沉默地聆聽,並未半途插話。他的面容是溫和的,眼神是撫慰的,倘若不曾見過他最冷酷的一面,林秀松一定能從他身上獲得平靜的力量。

從表面上看,這是一個太過溫柔的男人,嘴角略一上揚,便會帶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但現在,林秀松卻連看都不敢看他,只能自己努力調整呼吸,用壓抑到極點的語氣說道:“我原以為分手之後,我妹妹就能慢慢走出來。但是並沒有。她開始自殘,一刀一刀往身上割,割得鮮血淋漓,然後拍照發給那個垃圾看。她想讓對方知道,她一個人根本活不下去。

“那個垃圾看見照片一點也沒心軟,還鼓勵她自殺。你知道嗎?他竟然對我妹妹說:‘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死給我看。只有你死了我才能相信你。’他說他受過很重的情傷,再也不敢相信任何女人。於是我妹妹為了撫平他的情傷,就真的自殺了,一次、兩次、三次,吃安眠藥、上吊、燒炭,還每一次都會把自殺視頻錄下來,發給那個垃圾。”

林秀松的眼圈已經紅透了,嗓音裏也滿是恐懼的顫抖:“我一次又一次把她救回來,她一次又一次的用死去證明她的愛。我太累了,也太怕了!我擔心哪天要是照顧不過來,她就真的死了。我每天都做噩夢,夢裏全是她的血。”

林秀松攤開雙手,瞳孔裏溢出驚惶之色。

她吞咽了一口唾沫,繼續道:“後來,那個垃圾好像看見了她的誠意,又跟她復合了,我竟然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我他媽親眼看著她往火坑裏跳,竟然會覺得慶幸!我他媽也快被那個垃圾逼瘋了!”

林秀松握緊雙拳,帶著切齒的恨意如是說道。

她擡起通紅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易岺,緩慢卻堅定地提出要求:“易先生,請你把我妹妹的記憶抹除吧,或者幹脆給她編造一個新的記憶。讓她徹徹底底忘掉那個垃圾。”

林秀松撲通一聲跪下,哀求道:“易先生,求你救救我妹妹吧。她再這樣下去會死的。那個男人會徹底毀了她!”

易岺伸出手,做了一個攙扶的動作,卻並沒有真的扶起林秀松。他交疊在一起的雙腿偏了偏,似乎想避開林秀松的跪拜,卻也沒有真的避開。

他的溫柔以及謙和有禮,都是一種假象。

他垂眸看著林秀松的發頂,淡淡說道:“你妹妹被PUA了,這是一種精神控制的方法。不需要抹除記憶,那樣會對她的大腦造成一定的損傷。我會給她做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而你必須把她看管好,不要讓她再跟那個男人有任何形式上的接觸,見面、發短信、打電話,全部禁止。”

“好的,我明白,我會管好她。”林秀松連連點頭,緊繃的臉龐肉眼可見地松懈下來。

只要易岺願意出手,妹妹的病就一定能治好。論起精神控制,易岺才是宗師。

兩人聊完便起身往外走。

與此同時,小烏鴉,也就是烏芽芽,已經脫掉鞋子,舒舒服服地躺在隔壁辦公室的一張睡椅上。她把雙手放置在腹部,來來回回撫摸了幾遍,眸色暗了又暗。

她當然知道林秀竹的姐姐和那個心理醫生在聊什麽,無非是林秀竹為了男朋友尋死覓活那些事。

但兩人不知道的是,現在的林秀竹已經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人了。

她又一次懷孕了,而她的男朋友於浩偉對她說:“你怎麽像條母狗一樣,一艹就懷孕?你自己算一算,這都是第幾次了?要不這樣吧,你把這個孩子連同你的子宮一起摘掉,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愛我。等你從醫院裏出來,我就跟你結婚。”

林秀竹真的相信了。她找了一家黑診所,把這個孩子,連同自己的子宮全都摘除了。在此之前,她已經為男朋友墮了四次胎。

從黑診所裏出來的時候,她下面還在源源不斷地淌血,淌著她的血,也淌著孩子的血。她給於浩偉打電話,想說我們結婚吧,可話筒裏傳來的卻是於浩偉和另一個女人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