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夏清辭說完了,他到了謝病免那裏,謝病免在另一邊看他之前指的方向,說,“歲歲,我剛剛看到那邊還有人,我能不能去你之前住的地方看看。”

“還有那個小菊花幼兒園。”

“……”夏清辭強調,“是紅花幼兒園,不是小菊花。”

謝病免"哦"一聲,"那我要去小紅花幼兒園。"

他敷衍地應一聲,扭頭又看一眼,墓碑前的花隨風飄動,有一枝花葉落下來被吹到了天邊,最後又落在墓碑上面。

像是有一只輕柔的手,輕輕為墓碑拂去了塵埃。

他沒有從母親那裏得到答案,可能母親給出了答案,答案在天際的長風裏,在飄落下來的塵埃之中。

“歲歲,我之前在夏叔叔那裏看了你小時候的照片,”謝病免回憶起來,“你小時候很可愛,看起來軟軟的一團,還很愛笑。”

不像現在,總是冷冰冰的,也不怎麽笑。

夏清辭"哦"一聲,路過兩邊冷冰冰的墓碑,原本寂靜冷清,因為身邊人一直跟他說話,變得沒那麽冷清了。

墓碑上放著的都是生前的照片,夏清辭回想起來,不知道他上輩子死了之後葬在了哪裏。

他們兩個出了陵園,夏清辭帶謝病免去了他之前住的地方,筒子樓的建築很繞,下面是街道,看上去離得很近,實際上入口需要繞一大圈。

樓梯上長了許多青苔,筒子樓沒有刷漆,夏清辭對這一片還有一點印象,他記得路口有一家包子店,他們家賣的鮮肉包和酸湯抄手很好吃,旁邊還有一家小賣部。

他在路口找到了,有些意外店居然還在開著,小賣部已經不在了,但是包子店還在。

"你,在這裏等我。"

夏清辭交代了謝病免一句,他過去買了一份抄手,知道謝病免吃不了辣椒,他只要了酸湯,盛出來還是熱乎的,一次性湯碗裏有兩只勺子。

他買完抄手轉身,謝病免還在原地站著,眼裏帶著些許期待和好奇,看上去很乖,很聽他的話。

夏清辭唇角向上略微揚了揚,很快走了過去,把抄手遞到了謝病免面前。

"這個,我以前經常買,你嘗嘗。"

"給我的嗎?"謝病免有億點點開心,修長的指尖捧著湯碗,漆黑的眼眸看了夏清辭好一會,拿著勺子,這湯聞起來挺香的。

他舀了一勺,鮮香的味道在唇齒之間散開,鮮而不膩,也不辣。抄手也嘗了,皮是水晶皮,裏面的餡很多,餡很新鮮,有蝦仁和香菇。

“怎麽樣。”夏清辭問他。

“好吃。”謝病免唇角揚起來,剩了半個抄手,舀起來遞到了夏清辭唇邊。

夏清辭吃了,看他吃了謝病免似乎更高興了,路上牽著他上了筒子樓,老式筒子樓裏沒有電梯,他們一路爬上去的,在天台上能夠看到很遠的地方。

“以前這裏是被封住的,不讓小孩過來,”夏清辭回憶起來,“不知道現在為什麽解封了,可能因為住的人少。”

大部都搬走了,小城鎮裏待著沒有什麽發展前景,很多都去了南城市區。

夏清辭又帶謝病免去了幼兒園,幼兒園現在是寒假,沒有人,門是上了鎖的,他們只能在外面看看。

“程玥他們已經過來了,”謝病免在門口接了電話,“但是火車站點延遲了,他們可能要晚上才能到。”

“晚上跟他們一起?”夏清辭問。

“我們明天比賽,”謝病免問他的意思,“你想跟他們一起嗎,都可以,我們一起應該也就是去吃個飯。”

“都可以。”夏清辭說。

他們兩個坐車回去,路上夏清辭看了一路的風景,他見謝病免戴著耳機聽歌,去掉一只,放進了自己耳朵裏。

悠揚的曲調響在耳邊,歌曲前奏很舒緩,到後面就開始燃起來,他聽的太陽穴青筋仿佛在亂蹦,於是又把耳機還給了謝病免。

“好吵。”他說。

謝病免笑起來,在手機裏翻歌單,換了首,又把耳機遞過去,“你聽聽這個。”

這一整首都很舒緩,是純音樂,曲調偏歡快,聽起來像是國歌和抗日神曲那種類型的。

謝病免問夏清辭,“喜歡這種?”

他仿佛能夠看見夏清辭眼中的色彩,完全是祖國培育出來直挺挺傲然生長的花朵,正在朝他亭亭綻放。

“好聽。”夏清辭說。

謝病免唇角微不可見的抽了一下,“這是我之前閑的時候寫的,就知道你會喜歡。”

接下來一路放的都是這首曲子,夏清辭讓謝病免享給了他,他們到晚上的時候過去接程玥他們。

謝病免第二天要比賽,夏清辭打算多留一天,比賽的地方在音樂節附近,他可以過去看看。

晚上的時候下了小雪,夏清辭出去的時候謝病免給他戴上了圍巾,他們兩個在酒店裏待了一下午,他看了一會書,後面就跟謝病免一起玩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