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質問(第2/3頁)

為此慶幸之後,佐助又皺起了眉頭。

方才那副說辭能騙過惠就不錯了,五條悟絕對能發現有地方不對。

雖然用幻術修改了那個叫真依的女孩的記憶,但現場估計還殘留著自己的查克拉波動,甚至會有燒灼的痕跡。

佐助咬了咬牙,只覺得自己一直極力隱瞞的事估計是要暴露了。

用幻術?如果一兩個人知道還好,但萬一禪院家都知曉了,就憑自己那半吊子的幻術,估計是沒辦法瞞過去了。

正當他陷入沉思之時,病房門被緩緩推開。

此世的最強走了進來,白發,藍眼,少見地沒有戴墨鏡,也沒有笑容。

五條悟徑直朝病床上的男孩走來,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十指交疊,冷靜地看自己家的小孩。

他幹脆利落地剖進了話題:

“說吧。”

佐助張了張嘴,正想把對惠的那套說辭重復一遍,男人又淡淡地說:“自己編的那一套就算了,五條先生還是很聰明的哦。”

五條悟對佐助的想法一直沒有變。

驕傲,自尊心極強,與他一樣的自我主義者,這代表著佐助對很多事情都不屑一顧。

從日常生活的觀察來看,佐助確實是這樣的,他幾乎是人為的把外界與自己隔絕開來,近乎刻意地把自己與別人劃了一道鴻溝,外人休想輕易靠近一步,而他自己也不會主動向外探尋。

但雖然這個孩子總是很冷漠,卻格外在意他的哥哥惠,這讓五條悟判斷佐助有一顆柔軟的心,從而沒有去懷疑過。

可現在想想,沒有咒力又沒有繼承天與咒縛就是一件很可疑的事。

幸好他先於禪院家的人趕到現場,在惠被奄奄一息的佐助嚇到的同時,五條悟第一時間注意到現場怪異的能量波動和四處可見的燃燒痕跡,幫他家小孩打掃幹凈現場,確保後來的人不會感到可疑。

但這不代表五條悟不會和佐助好好談一談,他需要佐助給他一個交代。

伏黑佐助沉默了,他烏黑的眼睛顫了顫,偏過頭沒有看五條悟。

他思索了很久,五條悟也靜靜地在旁邊等待。

最後,佐助擡起頭看六眼的男人,嘆了一口氣。

“悟,”

他用一種五條悟難以拒絕的真摯眼神看他,真摯到有一些哀求。

“拜托你。”

“……不能說嗎。”

佐助只用他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望著他家監護人。

五條悟嘆了口氣,心想:這孩子怎麽這樣,這樣讓他怎麽拒絕佐助的請求?

他最後還是妥協了。

“好,這件事我不會過問。”五條悟一把按下佐助的頭:“但如果還有下一次,我希望你至少提前跟我說。”

或許是五條悟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自信,又或許是他願意相信這個自己相處很久有一定了解的孩子,於是關於佐助實力的事就這麽被輕輕掠過了。

但還有一件在五條悟心中更重要的事沒有解決。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床上的男孩,看他喝完之後就問他:

“你是覺得惠比你自己還重要嗎。”

佐助大概是被這句話嚇到了,猛地嗆了一口,瞪大了眼睛望過來。

他眼睛裏全是迷惑,五條悟甚至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些直接指向五條悟本人的、不太禮貌的詢問:你腦子壞掉了嗎?

但五條悟說這種話並非沒有根據。

他先前就發現,佐助是一個封閉自我的孩子,這其實從他的生長環境來看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如果你早早沒有母親、又有一個不著調的父親最後還直接消失不見,你大概也不會開朗外向到哪裏去,惠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但佐助比惠更加的封閉,惠僅僅是“不主動”,而佐助是“不在乎”。

他不在乎世界上除了惠之外的任何一個人,哪怕是津美紀和五條悟,對佐助來說,都只是“可以相信的人”,遠遠沒有達到親密關系的程度。

這就導致了佐助的生活重心全部寄托在惠身上,他的世界是圍著惠轉的,甚至是以惠為唯一指向。

這對一個孩子來說,不僅極其奇特,也極其不健全,加上他不穩定的身體狀況,簡直可以說:

佐助的生命完全由名為“伏黑惠”的蜘蛛絲懸吊,而下方便是死亡的萬丈深淵,一有不慎,便往下墜落,從此萬劫不復。

五條悟看著孩子疑惑的臉,繼續問:“在你哮喘發作的時候,你在想什麽?”根本沒給佐助思考的時間,他斬釘截鐵地下了結論:

“你在想惠吧。”

“你沒有想自己還有什麽事沒做、也沒有想有什麽舍不得的東西,你只是在想惠吧。”

“佐助,你只為了惠而活。”

五條悟用一種冷靜的語氣,平淡地說出了這些格外尖銳的質疑,蒼天之眼中倒映出男孩冷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