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寫輪眼(第2/3頁)

埋藏在他血液裏的、永遠不會拋棄他的東西。

宇智波的血繼界限,鼬留給他的最後一項寶藏。

他絕世無雙的寫輪眼。

在佐助睜開眼的那一瞬間,他的世界便驟然改變了。

曾在佐助眼中一片祥和安寧的山林,瞬間染上無數惡意的氣息,而在他眼前不過三十厘米處,一個讓人難以形容的東西朝他撲了過來,神態醜惡,格外扭曲。

但他只靜靜看著。

在女孩的尖叫聲中,佐助輕輕眨了眨眼,那繁雜的紋路緩緩轉過一圈,閃爍著微微的光芒。

“天照。”

無法被熄滅的黑色火焰攀附上那怪物,一陣比方才淒厲一百倍的哀嚎在山林中炸裂開來。

那火燃燒、不停燃燒,高傲而桀驁不馴,像他的主人一樣,在屠盡敵人前,絕不肯屈服一絲一毫。

它墜落下去。

佐助徹底跪倒在那枝幹上,他單手按住胸口,止不住地喘息著,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將自己的呼吸平復下來,反而愈發嚴重,愈發觸目驚心起來。

那女孩很焦急地攀上來看他,握住他的手跟他說些什麽。

但佐助聽不清了。

他睜著他的寫輪眼微微偏頭望過去,只感覺自己眼前一片模糊,胸口痛到想親手了結自己。

但他還殘留著最後一點意識。

……不行啊,她看到了啊。

佐助微微睜開眼,對視上那女孩的眼睛。

一個小小的幻術,用盡他最後的查克拉,那女孩倒了下去,一張臉滿是淚痕,陷入了深層的平靜。

痛到了一定界限,佐助反而能沉靜下來了,他感受著無法喘息的痛苦,只覺得死亡再一次離自己靠近了。

啊,又要結束了。

沒死在敵人手裏,是自己把自己搞死的啊。

津美紀有在好好上學吧,自己死了她可能會難過吧。

悟大概會自責,想到這裏就想揍他,真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嗎。

但沒什麽大不了的,悟那人看起來很容易受傷,但其實很堅強,大概是受過什麽傷吧,某種程度上,他看得很開。

自己死了,他應該也不會難過太久。

佐助的意識漸漸模糊下去了,他就要沉入一片安寧的黑暗之中。

但他突然想到了那雙綠色的眼睛。

看著他時總是幸福又不安,一副害怕被拋棄的神情,微微鼓起的臉頰,安靜而不舍的眼神,一句話都不說,卻身體力行地跟他傳達:

我需要你。

不要拋下我,拜托你,活下去。

佐助又勉力撐開眼皮,斑駁的光影透過樹葉落在他眼中,折射出一片漂亮的光暈。

不行啊。

惠,這個笨蛋,沒有自己肯定會哭的。

說好了要為惠活下去,不能輕易食言啊。

大概是兄弟間的心靈感應,又或者是佐助心裏的聲音被上天聽見了,在他就要徹底昏迷過去的那一瞬間,佐助聽見他哥哥的聲音。

帶著哭腔,柔軟的、悲慘的,淒惶地叫他的名字。

惠很無聊地玩著自己的手,咒力隨著他手指的彎曲與伸直不停起起伏伏著。

他盯著遠處佐助離開的方向,想他弟弟怎麽去了這麽久,那個小池子有這麽有趣嗎。

正當惠的思緒又偏到佐助那邊,身後傳來一片嘈雜聲。

“惠~在看什麽呢?”

是五條先生。惠應聲轉過了頭,睜著雙綠眼睛安安靜靜的回應:“佐助剛剛去那邊了,我在等他。”

和五條悟一起來的還有很多人,有一個老頭走在最前面,把白發梳得一絲不苟,他後面還跟著幾個人,都一起打量著惠。

“這就是甚爾的孩子嗎。”

那老頭首先開口說話,惠擡起眼看他,大概是覺得沒必要回應,就一句話不說。

五條悟完全沒有惠其實是禪院家血脈的自覺,他相當自然地把手放在惠的肩膀上,笑眯眯地看著禪院家的幾個人:“對的哦,這就是你們家人渣的小孩嘛,年長的那一個。”

“但現在是我的啦。”他又語氣輕快地轉了個話頭,自如地摸了摸他手底下小孩的頭。

禪院直毘人面色不改,冷漠地看著在禪院家一點都不收斂的外族人。

出生即被稱為“神子”的五條悟,誕生後就打破了禦三家的和平,以一己之力妄圖挑戰幾百年來的咒術界秩序。

他們一直在給這個男人施壓,卻成效甚微。

尤其是在甚爾的兩個孩子身上,五條悟的態度尤其堅硬,沒給他們任何轉圜的余地。

強硬地奪走了這兩個孩子,無視了他與甚爾立下的約定,將他們不由分說地納入了五條家的範圍。

甚至在不久前,在禪院家派去的咒術師面前親自出手保下了兩人。

禪院直毘人仔細地估量過五條悟的用意,但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從他手中爭取過來。

他在心裏嘆了口氣,只覺得無可奈何,看在五條悟在最近幾個任務上都稍微妥協的份上,只能在這件事情上退讓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