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禪院家(第2/2頁)

所以以後還是對這個人稍微溫柔點吧。

佐助別扭地想。

眼前是一座相當大、非常大的宅院,一眼望去似乎幾十裏內只有這一家,粗略看去甚至後邊的山林都被圈了起來,全都是這一家的領地。

有人在門口等,一位低眉順目的女性,頭發高高束起挽在腦後,身穿和服腳踩木屐,看著與這座不知道多少年代之前的大宅院很匹配,好像能馬上拉來幾個鏡頭拍幾部狗血糾纏的大河劇。

“五條家主,這邊請。”

五條悟沒理她,蹲下來朝他們兩笑眯眯地解釋:“這裏就是你們父親的老家啦,我們要進去了哦。”

被稱作“家主”的男人一邊一個牽起小孩的手,帶他倆跟在那女人後面,一起進了宅院的大門。

禪院家,在佐助對其寥寥無幾的認知裏,應該是一個相當封建的咒術名門。像他父親這樣的沒有咒力的人再強都得不到應有的尊重,而又極度追捧咒術,越強、越罕見的咒術在這裏越有價值。

這讓佐助想起了日向一族,堪稱扭曲的等級制度,對血脈的極度重視與全面監護。

他想到被分家之子身份束縛的寧次,在中忍考試上幾乎泣血般對宗女雛田怒吼出聲,那份憤怒佐助至今仍有印象,於是他本能的對這類家族排斥起來。

對佐助來說,實力為尊,忽略絕對的實力去談別的東西,無論是所謂的咒術還是身份,都不過是無足掛齒、不需費神的偽物罷了。

等進了大門之後約十分鐘,那女性帶他們到了一處開闊庭院,欠身對五條悟說:“五條家主,請您先同我走。勞煩兩位客人先在此留步。”

五條悟朝兩個小朋友點點頭,囑咐他們不要亂跑就跟著女人離開了,臨走之前回過頭給他們一個露齒笑:

“如果有壞人來就打回去哦,打不過就等我來。”

惠和佐助就被留在了這裏。

竹筒滴泉,嘀嘀嗒嗒,顯得這庭院有點過於靜謐。

佐助百無聊賴地坐在朝外的走廊上發呆,他靜靜地望著這家外邊的樹林,郁郁蔥蔥,一眼望不到盡頭。

好大啊,這地方。

他懶洋洋地想。

惠在他邊上安安靜靜的,他的手稍微做了幾個動作,佐助看見了就問:“在做什麽?”

“手影。”惠認真地回答:“之前跟佐助講過的召喚式神的媒介。”

佐助托著腮看惠手指靈活地變動了好幾次,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結印。

他忽然來了點興致想給惠秀一下自己結印的手速,但還是忍住了。

還是不要暴露了,被惠知道倒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重點是被五條悟知道了查克拉……

他還沒有信任那個男人到這種地步。

忽然風裹挾來一陣哭聲,極細、極輕。

瞬間佐助就想起了自己昨晚的噩夢。

他暗自凝眉聽去,是孩子的哭聲,脆弱的,柔軟的,痛苦的。

佐助看了眼仍安靜擺弄手影的惠,估計他哥哥還沒有聽見這聲音。

這也不奇怪,這聲音太輕了,如果不是佐助修煉查克拉又有一定的忍者本能,估計也難以發現。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看遠處,又看了看惠,想起五條悟今天上午囑托惠的事,決定還是自己先去看一看。

反正自己好歹也是個忍者,不至於在一個禪院家裏都會出事,他想。

於是佐助站了起來,拍了拍手,指著離庭院最近的一小片池子,低下頭對惠說:“太無聊了,我去那邊看一眼。”

惠擡起頭來朝他點頭,露出一個笑容出來。

於是佐助便孤身一人離開了,他落步輕盈,速度極快,不過幾分鐘時間,便感覺離那哭聲不遠了。

這是一處拐七拐八才找得到的偏僻角落,背陽的陰處,山林茂盛,離最近的房屋都有點距離。

他越靠近越覺得極不對勁,空氣逐漸變得粘稠,甚至有些奇詭,沉甸甸地壓下來,讓佐助的神經幾乎要繃成一根緊弦。

再繞過一棵極高壯的巨木,那哭聲的主人就躲在了這樹背後。

是一個短發的女孩,與他差不多年紀,黑短發帶些深綠,穿得亂七八糟的和服,腳上的木屐掉了一只。

睜著一雙明亮眼睛朝他看來,眼眶全紅了,裏面還裹滿了淚水。

大概是看到了人,女孩顯然有了幾分驚喜的神色,而這份驚喜轉瞬間就被恐懼替代。

佐助神色一凝。

他後背一涼,破空聲驟然響起。

有什麽在身後,速度極快,來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