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主角茶話會12

【想多大就多大, 我的意識比這個世界更大。】

虛空生靈像小孩子一樣開心地炫耀，不過也一下子捕捉到江詞的想法，解釋道：【這只是意識具象, 與凝魂不同，反正大概還要上億年，我才能凝聚夠一個人魂。】

【因為這個世界次元較低, 實體才和意識具象沒什麽差別, 如果在規則更加完整的真實世界中，意識是觸碰不到實體的，靈魂也一樣, 所以我們穿梭萬千世界時才要借助別人的軀體。】

“規則？”

這兩個字, 江詞下意識想要深究。

【萬物因規則而生, 世界進化本質上就是規則完善, 小說的劇情也是一種規則。】

虛空生靈從不吝嗇為同伴解答疑問, 而且它總會盡可能說得更多，種族傳承讓它天生就知道很多東西，但太多了, 以至於它不知道哪些對江詞有用。

它繼續道：【規則最重要的部分是時間，一方世界形成後，時間淩駕於一切, 舉個例子：即便元岐現在突然死了，這方以他為主角的世界也依舊會照常運轉，直至原本劇情完結的時間點。】

萬物因規則而生, 規則可以進化，萬物自然也可以，就像它的前輩能邁入虛空之上的大世界，它希望江詞有一天也能去到位面之上的虛空。

突然, 從龐雜的傳承記憶中翻出來一樁前輩的經歷，它興起道：【破而後立，真實世界那些專家說的‘破壞劇情有助於世界進化’就是這個道理，但其實還有更快速的方式——破壞時間。】

【我的前輩曾經就經歷過一個時間會不斷循環的世界，後來她不僅崩壞了循環，而且還為那個世界重新建立了規則。】

虛空生靈語氣中滿滿都是向往，江詞也不失為這三言兩語間形容出的強大感到悸動，倏忽間，他豁然開朗：“規則生萬物，萬物亦可創造規則。”

【對，我的傳承記憶是這樣說的。萬物從規則中誕生，又始終朝擺脫規則的方向進化，當其擺脫規則的那一刻，就等於創造了新的規則。】

江詞很久之前便聽虛空生靈講過，它的前輩去了虛空之上的大世界，如今一番對話已令他心中腦中冒出無數暢想，又聞此言，他一雙眼眸頓時像盛滿繁星，語速稍顯急切道：“或許不是你的前輩去了大世界，而是……大世界由她而生。”

仿佛靈台上迷蒙的霧靄刹那間被掃清，江詞先前從未感覺自己於武道上有什麽桎梏，如今卻有種突破桎梏之感，整個人都環繞著頓悟的輕靈之感。

【你入大道了！】虛空生靈驚喜的聲音炸響在耳畔。

“大道？”

【嗯！】

難掩激動，它沒想到，剛剛還在希冀中的事，竟然轉眼間就實現了！

急急解釋：【位面世界的規則也稱天道，常言修者逆天而為，便是要擺脫天道，成就大道，也可以說是擺脫位面，破碎虛空！以後不借助我，你也可以來往於諸多位面。】

或許是因為方才很長了一番見識，眼界拓寬不少，驟然得此意外之喜，江詞雖心生愉悅，卻還算平靜，只是嘴角不禁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臨近飯點，本來就不多聽眾陸陸續續散得只剩江詞一個了，少年模樣的說書人溫凜竹悄摸觀察自己這最後一個金主，見江詞表情似乎越發滿意，他嘿嘿一笑：“那個，這位公子，我講故事還不錯吧，你要是喜歡聽可以包年，管吃管住不要工錢，巨劃算！”

注意力猛然被拉回眼前，江詞看著面前少年的笑臉。

溫凜竹的意識形態變化顯然出了點問題，他把自己迷失了，徹底變成了另一個人。

剛才頓悟，江詞的意識又增強了許多，點醒他輕而易舉，只是不知道溫凜竹弄成這樣是想做什麽，以免畫蛇添足，他還是幫忙解決溫飽問題就好，反正不久後星娛節目組就會將他們召回會議室，到時候對方自然會清醒過來。

“可以。”江詞點頭。

少年似乎沒想到他會答應，貓似的圓眼睜大了些，滿眼驚喜：“我，我我……”

激動得結巴了兩下，神色忽而轉為羞囧：“我兩天沒吃飯了……公子……”

“跟我來。”

這說書的地方只是個寬敞些的街邊，江詞往客棧的方向走，身後立馬響起少年欣喜地答應聲。

飯後，他帶溫凜竹回了行宮，因陳殊以帝師之禮相待，宮侍們對他也向來畢恭畢敬，吩咐一句自有人給溫凜竹安排妥當的住處。

讀者空間裏，竟然一時沒人發現少年是綜藝嘉賓之一。

只有部分《江湖那些事兒》的原著粉對少俠沈長風期望頗高，陰謀論地猜測：

【這少年肯定有問題吧。】

不過馬上被回：【以為進化後的世界還像小說劇情那樣，主角幹點啥都有深意啊，只能說想太多。】

小小的插曲夾雜在鋪天蓋的關於 ‘到底第二個任務算誰完成的’的彈幕中，很快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