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找錯門)(第3/4頁)

剛從還據理力爭的裴繹之,立刻點頭稱是:“殿下說得對。”

趙樂瑩這才看向傅硯山:“本宮喝完這杯酒,世子爺是不是就高興了?”

傅硯山面無表情,置於桌下的左手卻默默攥緊了酒杯。

趙樂瑩輕嗤一聲,眼底閃過一分不屑,舉起杯子緩慢地喝下去。傅硯山死死盯著她的紅唇,看著清透的酒被她一飲而盡,手中杯子突然裂開,瓷片混合著烈酒刺進他的掌心,疼痛一瞬掠奪了他的呼吸。

裴繹之無奈地笑笑,在她飲盡杯中物後掏出一方錦帕。趙樂瑩下意識去接,他卻避開了她的手,一臉認真地幫她擦唇上酒漬。

眾人就看著上一瞬還在同世子爺辯論的駙馬,下一瞬開始認真幫趙樂瑩擦嘴,仿佛其他事情都比不上這件重要。

憐春抿了抿唇,眼底多了幾分挫敗,方才還氣勢極盛的傅硯山,周身也愈發冷厲。

趙樂瑩懶得搭理裴繹之的小把戲,待憐春去別出就坐,廳內重新奏響禮樂,她才無語地問:“先前是誰一直怕自己有來無回的,今日怎麽什麽都不管了?”

還敢用與她親密的方式挑釁傅硯山,當真是不要命了。

裴繹之輕笑一聲:“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這樣對殿下。”

憐春也好,傅硯山也好,都不過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可憐蟲罷了,偏偏還覺得自己什麽都明白,全然沒想過她這些年是如何過的。憐春尤為可笑,旁人的話本,她倒是更為入戲。

趙樂瑩知道他的回護之心,便也沒有多言。

好好一頓午膳,因著憐春兩杯酒徹底沉寂,即便後來有歌舞助興,氣氛也不比先前,不到一個時辰便草草結束了。

午膳之後,眾臣子離開,趙樂瑩也同裴繹之走了,正廳之上冷冷清清,唯有傅硯山還坐在位上,置於桌上的左手鮮血淋漓,他卻不知痛一般案件垂眸。

傅長明看到他這副樣子,恨不得立刻告訴他當初的真相,可一想到趙樂瑩如今已心有所屬,連孩子都生了,即便說出來,也只會叫他更加痛苦而已。

那便繼續恨著吧,好過追悔莫及的痛楚。

傅長明長嘆一聲,轉身離開了。

廳內終於只剩傅硯山一人,他靜坐許久,飲了一杯混了血色的酒。

轉眼便是深夜。

趙樂瑩依然睡不著。

南疆的盛夏難熬,即便屋裏有幾個冰鑒,依然是悶得厲害,她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最後還是出門乘涼去了。

半個時辰後,她又一次在王府迷了路。

趙樂瑩看著周遭陌生的環境,一時間有些無語。她自認不算多聰慧,可也遠不到蠢的地步,怎就一個錯誤短時間內犯了兩次?

這王府也是,路和房子都修得幾乎一樣也就罷了,園景也極為相似,更可氣的是一到入夜便沒什麽人了,她想找個人問路都找不到。

迷路時最好的做法,便是原地站著不動,等有人找來了再問路,然而她在原地站了許久,一個人沒看到不說,身上還被蚊蟲咬出了不少的紅印。

她一個土生土長的京都人,還是第一次見識又大又毒的蚊蟲,咬在身上又癢又疼不說,紅印也非常大,印在她白皙如瓷的肌膚上簡直是觸目驚心。

趙樂瑩原地喂了會兒蚊子,終於是受不了了,於是一邊揉著被咬的地方,一邊四下張望著往前走,想要盡快找個幫忙引路的人。

然而最後沒找著引路的人,反倒好像找回了住處。

鎮南王府的院子都差不多,但她記得清楚,自己所住的院子裏種了一叢紅色的花,開得極為熱鬧,是她在別處沒見到過的,而眼前這座院子裏,也有相同的花,且房子也都是一模一樣。

趙樂瑩松了口氣,加快腳步往前走,走到門口推門便要進去,然而推第一下時沒有推動,她愣了愣,又去推了第二下。

還是沒有推動,趙樂瑩皺起眉頭,沒好氣地敲了敲門:“裴繹之,給我開門!”

屋裏無人應答。

“快點開門,我身上癢得厲害,這裏的蚊蟲太兇了。”趙樂瑩敲門的動靜又大了些。

屋裏還是沒人回應。

趙樂瑩氣笑了:“再不開門我可撞門了啊!”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趙樂瑩深吸一口氣:“一,二,三……”

第三個數剛數出來,她便用力推向房門,然而同一時間房門突然開了,她因著慣性直直撞進了一個濕漉漉的懷抱。

當鼻尖撞在堅實的胸膛上,混合了酒味和潮氣的空氣撲面而來,她先是一愣,接著暗道一聲糟糕,下意識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直接拽進屋裏。

房門關上的同時,她也被撞在了墻上,幸好他的手護在了她的後腦,她才沒有磕出個好歹。饒是如此,她還是因為他的粗蠻皺起了眉頭。

“第二次了,”他聲音微啞,“可是那個男人滿足不了殿下,殿下才會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