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取悅她 真相(下)(第2/3頁)

他們是這寂靜荒山野嶺之中,最為鮮明的暖色。

目睹這一幕的甄湘,雙腿再支撐不住全身的重量,癱軟倒地,抱著一棵樹又哭又笑。

月落日升,新的一天來臨,曲鳶率先醒來,目光還是渙散的,下意識就去尋他。

守在床邊的甄湘輕拍她的手,示意她看隔壁病床:“那兒呢。”

知道他們分不開,幹脆安排在同個病房。

曲鳶先看了他一眼,確認他還在,又轉過來看甄湘,眼眶紅了:“湘湘,對不起。”

銀灰色毛衣是她織給徐墨凜的,他在平安夜吻的女人也是她,因為失去這部分的記憶,她誤以為他們關系不純,因此決裂。

“說什麽傻話呢?”甄湘摸摸她頭發,“擱那種情況,不誤會才奇怪。”

“只要你平安無事,其他的都無所謂啦。”

坐在沙發等待的梅溪光走過來,輕咳一聲打斷她們的談話,笑眯眯地看向曲鳶:“重新認識一下,我是你的心理醫生,梅溪光。”

他還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笑起來讓人覺得如沐春風,曲鳶回以清淺一笑:“你好,梅醫生。”

梅溪光換上了正色:“我需要對你進行一個全方位的心理評估。”

曲鳶接過他遞來的評估表和鋼筆,認真在框框處打勾,填完後,梅溪光又問了好幾個問題,她一一作答。

目的達成,梅溪光不再做電燈泡,拉著甄湘離開了病房。

走出一段路後,甄湘問他:“梅醫生,鳶兒怎麽樣?”

梅溪光沒有正面回答,意味深長地答道:“徐先生才是她真正對症的良藥。”

甄湘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頗為感慨地說:“如果當初不是曲阿姨故意刺激鳶兒,告訴她徐總不治身亡的消息,徹底斷絕了她的希望,鳶兒不至於全盤崩潰。”

梅溪光不置可否。

甄湘望著藍得沒有雜質的天空,煦日朗照,和風拂面,她愜意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春暖花開,雨過天晴了。”

她今晚終於可以安心地睡個好覺了。

病房裏,徐墨凜仍沉沉睡著,曲鳶躺到他旁邊,近距離地看他,自從他搬離宿鶴公館的別墅後,他們就沒有再見過面了。

有多久?

一個月零六天。

而她失去記憶前,關於他的最後記憶,是去年除夕,她在車裏抱著不停流血,陷入昏迷的他,一遍遍地哀求醫護人員:救救他。

竟恍如隔世。

男人清減了許多,臉色蒼白,額頭、鼻尖、下巴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劃傷,平添了幾分病弱感,曲鳶指尖沿著他眉心,劃過高挺的鼻梁,描摹出他清俊的輪廓。

這一年多以來,他獨自承受了太多太多。

曲鳶又湊上去,親他略顯幹燥的唇。

徐墨凜睫毛微動,睜開了眼,側身攬住她,安置懷中,溫柔地回應她的吻。

“老公,對不起,讓你等這麽久。”曲鳶找到他的手,十指相扣,“我回來了。”

好半晌,徐墨凜才“嗯”了聲,輕吮住她舌尖,勾纏,攪弄,像是急切地想證明些什麽。

等深吻結束,曲鳶平復了呼吸:“老公,梅醫生說我的心理狀態很穩定,我有好多問題想問你。”

徐墨凜知道她想問什麽,略過煎熬的日日夜夜,直接從第四次成功的催眠治療說起:“原計劃是封住你那些痛苦的記憶,沒想到你把我們婚後兩年的記憶都忘了。”

“這麽說也不準確,你還記得我給過你離婚補償協議,跟你提出離婚。”

曲鳶斟酌著用詞:“難怪我恢復‘清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醫院找你離婚。”

“不對啊。”

事實是,在結婚的第二個月,他決定放她自由,去和日記裏的所謂心上人修成正果,他們就這樣捅破了窗戶紙,澄清誤會,開始了甜蜜恩愛的婚後生活。

他冷落了她,讓她獨守空房兩年?還有,他忘記了她生日、結婚紀念日?夜裏半路丟她下車,讓她穿著高跟鞋走了兩公裏山路?……這些事明明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為什麽會出現在她的記憶裏?

徐墨凜無奈地擡手揉了揉眉心:“你出現了記憶錯亂,會把身邊人經歷的事,以你的邏輯去剪切、拼湊、縫合成新的記憶。”

曲鳶忽然想起來,她曾有意投資一部以追妻火葬場為主題的網劇,上面列出的細節,似乎是裏面的情節。

“我們不能逆反你的認知,只能順著,所以……”

“所以,”曲鳶接上去說,“你就被迫成為了冷漠無情的渣男。”

“等一下,你車禍失憶,是假的?”

徐墨凜輕笑著反問:“你覺得呢?”

曲鳶在他領口蹭掉了眼淚,為了把她留在他身邊,他不惜以失憶做局,聯合所有人演戲,尤其是甄湘,扮演了特別重要的角色,極力慫恿她騙財騙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