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取悅她 徐墨凜,我要和你離婚(第2/3頁)

儼然是名副其實的睡美人。

有只蝴蝶飛來,落在他衣擺,靜止不動。

畫面格外賞心悅目。

在曲鳶的想象中,敬業如徐墨凜,就算生命只剩下最後一分鐘,他都會用來處理工作。婚後兩年是他在興陽集團掌權的重要時期,別人只看得見他表面風光無限,卻不知他全年無休,沒日沒夜地加班,通宵開跨區會議,披星戴月,廢寢忘食。

可車禍失憶後的徐墨凜像是換了一個人。

整整一周,高尚沒上過門,手機墜江找不回來,也沒換新的,徹底切斷了與外界的聯系,自然不會有工作來煩擾他。

徐墨凜嚴格遵守靜養的醫囑,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白天,他在榕樹下睡,清風蝴蝶為伴,夕陽落山後,他換到遊泳池邊的貴妃榻,腰間蓋條薄毯,水波溫柔地蕩漾在身上,睡得無知無覺。

對每晚淩晨入睡,5點14分準時清醒,只能用白天時間補眠的曲鳶來說,他無疑礙眼至極,她閑著沒事算了下,他一天至少睡16個小時。

豬都沒他這麽能睡。

飲食規律,睡眠充足,徐墨凜蒼白的臉漸漸有了血色,原本偏瘦削的身形恢復了完美比例,寬肩窄腰長腿,整個人容光煥發,美色更甚從前。

曲鳶看在眼裏,暗暗祈禱他的逍遙日子早點結束,也許是上天聽到了她的心聲,蟬鳴熱烈的午後,得知外孫出車禍消息的孟老爺子聯系不上他,於是把電話打到了她手機。

站在旁邊,曲鳶都能感受到他外公溢屏而出的滔天怒氣,罵聲如鋼琴曲般悅耳動聽,空山落新雨,多日來積壓的郁憤頃刻間清空,她垂下眼睫,遮住眸底的愉悅笑意。

外公氣急敗壞地罵了十分鐘有余,勒令他今晚回老宅一趟。

話鋒一轉,老爺子語調變得慈愛有加:“小鳶啊,你也一起回來吃飯。”

“好的,外公。”曲鳶乖巧應道,“您消消氣,別氣壞了身體。”

“這段時間辛苦你照顧墨凜了。”

“不辛苦,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兩人一番和風細雨的你來我往,通話結束,曲鳶收好手機,便見男人目光沉沉地看著她:“你好像很高興?”

“老公,”曲鳶笑吟吟地反問,“在我的悉心照料下,你身體恢復得這麽好,我難道不該高興嗎?”

徐墨凜微勾唇角笑了,笑意卻未到達眼中:“是嗎?”

曲鳶點點頭,笑靨如花,勾人而不自知。

徐墨凜冷硬地別開視線。

***

暮色降臨時分,晚霞席卷漫天,黑色賓利平穩開入孟家老宅。

這是一座位於郊區的莊園式別墅,占地廣闊,山環水繞,風景絕佳,內部分布著亭台樓閣,假山湖泊,處處顯露出低調的奢華。

老宅的主人,興陽集團董事長孟雲亭,是商界的傳奇人物,出身窮苦,白手起家,二十余載創下商業帝國,感情方面也是豐富多彩。

他一共娶了三任妻子。

原配是有苦同吃,有難同當的糟糠之妻,為他生了一兒一女,富貴日子沒享受幾年便撒手人寰,正值壯年的長子車禍後高位截癱,抑郁而終,次年,長女被發現在生母墓前自殺身亡。

續弦是商業聯姻,育有四子,出類拔萃,目前皆在集團身擔要職。

第三任妻子,即徐墨凜的外婆,生下獨女後難產而死。

孟家關系復雜,單是繼承權花落誰家就引發外界諸多猜測,甚至傳聞孟雲亭長子長女的悲劇,以及徐墨凜母親在辦公室猝死,都是二房的手筆。

徐墨凜以異姓外孫的身份入主集團,則是為母復仇。

真真假假,曲鳶無從辨別,唯有一點她很確定,在勾心鬥角,暗潮洶湧的名利場,準前夫遊刃有余地一步步掌控集團實權,絕非善茬。

夫妻倆剛進門,徐墨凜就被孟老爺子叫到書房去了。

曲鳶在客廳坐著,悠悠然地品了小盞茉莉香片,瞥見傭人端著茶盤上樓,她柔聲道:“我來送吧。”

傭人恭敬地把茶盤遞給她。

曲鳶送茶是假,看熱鬧是真,果然,她剛上到二樓,聽見虛掩著門的書房內傳來玻璃碎裂聲,似乎是水杯摔碎了,老爺子怒氣沖天地拍桌吼道:“荒唐,簡直荒唐,你這是色令智昏!”

色令智昏?

曲鳶斂眉,莫非徐墨凜出車禍,與“色”有關?紅顏禍水?

離得遠,曲鳶聽不見徐墨凜的回答,往前走了一步,高跟鞋藏不住聲響,不等靠近門邊,她就被裏面的人發現了。

安靜幾秒,老爺子揚聲問:“誰在外面?”

“外公,是我。”曲鳶整理好表情,推門而入,嗓音清軟,“我來給你們送茶水。”

余光裏,徐墨凜長身而立,腳邊落著碎片,褲腳濺了水,淋淋漓漓似潑墨。

孟老爺子暗忖她是擔心老公被罵,適時地送茶打圓場,臉色立時陰轉晴,和顏悅色道:“快把茶放下,小心別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