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情人”(第2/3頁)
“自然。”
“那哥哥有賠禮嗎?”
“路上你看看想吃什麽,我們吃了再回家。”
一旁的林瑜只覺得挨著他們的那一只胳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若非知道他們是兄妹,只怕會覺得是一對小情人。
他急忙告辭,“我就這邊走了啊,瑯兒還等著我呢。明天見明天見。”
今天因為下雨,兩人是坐著馬車來的。
一坐上馬車,許知霧便抱了個軟綿綿的抱枕,笑著看許孜彎腰進來。
待許孜在身邊坐下,她又歪到他身上,腦袋在他肩頭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
一只手懶懶地窩進哥哥的手心,另一只手掀開了車簾往外看。
雨絲從外頭飄進來,迷了許孜的眼。
可他什麽也沒說。
“街上的攤子都還在哎!”許知霧抽回手,扒在窗沿上往外瞧,“我看看啊——”
這些年不斷有外州的人到駢州來,有商旅,有流民。
許父作為駢州刺史,當機立斷放寬了商市,如今不僅僅是老街市,就連大街的兩旁也能看見各種攤子鋪子,百姓有活路,自然就安定下來。
因此從書院出來便能看見各種賣吃食的小攤位。
不過看多了也就沒什麽好稀奇的。
“我想吃一串糖葫蘆!”
“好。”許孜便喚停了馬車,撐了傘,牽著許知霧下來。
許知霧七歲的時候曾被糖葫蘆粘掉了一顆牙,又慌又怕,哭得震天響。許孜也給嚇著了,急急忙忙抱著她去見許父許母。結果,她是在換牙呢。
此時許孜見她拿著糖葫蘆嚼得臉頰鼓鼓的樣子便忍不住想,她還記得小時候被粘掉牙的事麽?
“哥哥你這麽看我,也想吃?”許知霧警惕地擡眼看他,顯然並不想給他吃。
許孜嘴角一扯,“哥哥若是想吃呢?”
“那你再去買啊。我們長大了,不是能吃同一串糖葫蘆的關系了。”許知霧擡了擡下巴,側對他咬了一口糖葫蘆,兩腮再度鼓起來,松鼠似的。
“那阿霧要和誰吃同一串糖葫蘆?”
“自然是阿嫻啊,我吃一口她吃一口,誰也不嫌誰。”
許孜便斂了笑,故作肅容,“那麽阿霧是嫌哥哥了?”
可惜許知霧並不慌亂解釋或是乖巧撒嬌,而是瞥他一眼說,“你當哥哥的,不要小氣嘛。”
許孜沒忍住笑,揉了揉她的腦袋。
兩人繼續往前走,地上有些泥濘,許知霧踮著腳尖仔細避開小水坑,不知不覺出了傘也不曉得。
許孜將她拉回來後,許知霧沖他笑了笑,順勢挽上他。
她又買了一包飴糖才往回走,隱約聽見後頭有人窸窸窣窣地說話。她耳朵尖,凝神聽清了他們的話,“如今這年頭,當真世風日下,老祖宗的規矩全忘了……你瞅瞅,前面那對小情人都不曉得注意些!”
許知霧倏地回頭,大聲說,“你們知道什麽?這是我哥哥!”
不待後面的人反應,拉了許孜便跑。
跑著跑著,也不覺得氣了,看見許孜潔凈衣角上新濺的泥點子,不由笑得前仰後合。
回到馬車上,許知霧又不住地去瞧許孜,帶著打量似的,目光中含著某種疑惑,欲言又止。
“?”許孜疑惑看過來,“怎麽,很介意他們的話?”
“也不是……”許知霧斟酌著說,“哥哥,我在想啊。我還這麽小,怎麽就覺得我像你媳婦兒呢?”
她摸摸自己的臉,有些不敢置信。
就這麽老了麽?
許孜聽了“媳婦”二字,指尖一顫,而後去點許知霧的額,“你啊,羞不羞?”
“我羞什麽?哥哥,我難過著呢。”許知霧憂愁地嘆了口氣,“哥哥你若是有媳婦,也該是容姐姐那麽大的吧?我看著就像十八歲了?”
“你容姐姐已經成親生子了,阿霧莫說這些。”
許知霧捂捂嘴,也反應過來這樣說不太好。可她只認得容鈴這麽一個和許孜差不多大的姑娘,便這樣舉例了。
上個月許母攜著一雙兒女去參加容鈴的洗三禮,給足了她面子。宴上表姨母笑得合不攏嘴,逢人便說,“我早就說是個男孩兒了,鈴兒的肚子那麽尖!叫我猜準了吧。”
又去親小嬰兒的臉蛋,樂呵呵道,“我沒有兒子,但我有外孫了!我的小孫孫喲~”
雨絲飄進來,許知霧忽然覺得有些涼颼颼的,抱了抱胳膊往許孜身後縮。
“冷了?”許孜將馬車窗戶關嚴實了,伸手環過她,輕輕摩挲她的小臂。忽而瞥見她泛著粉色的眼尾,不知不覺松開手,沒有再碰她。
“說起容姐姐,哥哥你還記得洗三禮上他們請的舞班子麽?跳得可真好看,要不娘親生辰的時候我也去請她們過來跳舞?”
“母親喜歡看舞?”
“她慣愛叫我跳舞,這個聚會那個茶會都要我去跳一跳,想來是愛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