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誰啊?跟著我幹嗎?”……(第3/4頁)

章翎說:“明年我們就要住校了,新校區更遠,難道你不坐車了?你多坐坐,說不定就越來越適應了,現在你坐我爸爸的車去費老師家,都不吐了呀。”

“那是因為橘子上市了。”蔣赟嘆氣,“上半年沒橘子,我不還吐了好幾次?我真的怕坐車,你就饒了我吧,你們好好玩,我對遊樂場本來也沒什麽興趣。”

章翎不高興地噘嘴:“你都沒去過,怎麽知道沒興趣?那邊很好玩的!你春遊就請假了,這次門票還那麽貴,你不去多浪費啊。”

蔣赟小聲說:“我真的不想去。”

章翎氣得不理他了。

其實,暈車只是一個借口,蔣赟不想去秋遊,最大的理由是怕花錢。

從邱遠峰嘴裏,他知道學校只包門票和大巴,進入樂園後,有好多地方要花錢,吃的,喝的,買玩具和紀念品,還都很貴。

蔣赟真的沒有多余的零花錢,也不好意思自己背個面包和礦泉水過去,難道邱遠峰他們在店裏吃披薩,他一個人蹲在外面啃面包嗎?

自從接過姑姑的電話,他已經到了一塊錢掰成兩半花的地步,捫心自問,他連面包和礦泉水都舍不得買。

再說了,萬一章翎在商店看中什麽小玩意兒,他是買還是不買?也許她並不稀罕他送,但他總覺得,和章翎一起出去玩,他總得給她買點什麽才說得過去。

他打工賺的錢早就花完了,現在生活費的大頭還是章老師和楊醫生給的,他沒臉拿他們的錢去給章翎買禮物。

所以,還是請假最省事。

第二天,蔣赟真的去向陳濤請假,理由是他暈車特別嚴重,陳濤同意了。

邱遠峰和梨子知道後都很遺憾,章翎氣得不輕,和蔣赟冷戰兩天,拒絕他晚上送她回家。

蔣赟覺得女孩子就是鬧鬧小性子,也沒去道歉,想著等她秋遊回來,心情好了,再想辦法去恢復邦交。

秋遊在周五,周四晚上,蔣赟騎著自行車離開學校,直接回袁家村,一路上沒發現後面有一輛電瓶車跟著他。

直到自行車騎到袁家村路口,車輛漸少,蔣赟才有所察覺,將車停在路邊,警惕地回頭看。

那輛電瓶車也沒躲,晃晃悠悠地騎上來,騎車人戴著頭盔,蔣赟看不見他的臉。

電瓶車最終停在他的自行車邊,騎車人轉過頭來,蔣赟隔著黑漆漆的面罩與他對視,問:“你誰啊?跟著我幹嗎?”

那人摘下頭盔,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頭發很短,貌不驚人,左額有一道兩、三公分長的傷疤,蔣赟眯起眼睛,覺得有點眼熟。

男人很驚喜:“蔣赟,真的是你?”

蔣赟遲疑:“你是……”

“不認識我了?以前還喊我一聲師兄的。”那人從夾克衫裏掏出一包煙,自己叼上一根,又遞一根給蔣赟,“抽嗎?”

蔣赟沒接,說:“我不抽煙。”

那人把煙塞回煙盒,上下打量蔣赟身上的校服:“厲害啊,重點中學,怎麽考上的?”

蔣赟一直在觀察他。

那人伸手拍拍他的胳膊:“怎麽?還沒想起來我是誰?”

蔣赟開口:“趙……楠?”

“哈哈哈哈哈,沒錯!就是我!長了頭發差點認不出你,不過你眼睛顏色淺,挺少見。”趙楠樂得大笑,拿頭盔砸了下蔣赟的胸,“多少年沒見了?七年多了吧?那鬼地方被查以後,大家都散開了。”

蔣赟相當震驚,左右一看,問:“你怎麽找到我的?”

“我聽人說的。”趙楠眯著眼抽煙,一邊說話一邊吐煙圈,“上半年在一個酒場子,聽一個老大說,他認識了一個十六歲小孩,學過武,能和成哥單挑不落下風。我多嘴問了句叫啥,那文盲說,叫蔣斌。我一尋思,十六歲,錢塘人,學過武,這他媽不會是蔣赟吧?”

蔣赟:“……”

“哈哈哈哈哈哈……”趙楠還在樂,“後來我就打聽了一下,他們說你在五中上學,我這陣子就在附近混,沒事兒就去學校門口看一眼,去四、五回了,今兒才看到你!你牛逼啊!都能單挑成哥?這麽多年功夫都沒落下呀?”

蔣赟問:“成哥,就是那個剃寸頭的嗎?你認識的老大是康大海?”

趙楠點頭:“對,康大海,成哥是他手下,叫成可,功夫了得,據說能一挑五把人全給幹趴下。”

蔣赟皺眉,吹牛吧?那個寸頭哪有這麽厲害?他要能一挑五把人幹趴下,那天蔣赟早被/幹趴下了。

他沒做聲,看到趙楠的右手手指,無名指和尾指是畸形的,伸不直,特別細,應該是傷了神經。

趙楠發現他在看自己的手指,幹脆把右手伸給他看:“你還記得吧?那時候徒手劈磚,劈斷了,沒去醫,後來一直這樣了。我那會兒也是傻,不懂什麽叫專用道具請勿模仿,居然找了塊真磚去劈,就是個缺心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