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夢

林述煜：“……”

這傻逼是不是腦子有什麽毛病？

他來這個廁所是因為他懶得排隊等，而這個廁所人少不用排隊。

林述煜哂笑：“哭鼻子？你爸被徹底趕出林家的時候，我可能會意思意思，勉強施舍他幾滴同情的淚水的。”

林陸哲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說話這麽難聽，難怪爸爸不喜歡你。”

林述煜：“哦，所以呢。”

“我剛剛和爸爸聯系過了，這次的家長會，他會來。”林陸哲突然說。

這又是什麽莫名其妙的神轉折？

林述煜有些捉摸不透林陸哲的用意，也懶得理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漬，漫不經心道：“關我屁事。”

“你少在這裝不在乎了林述煜。”林陸哲緊緊盯著林述煜，用很篤定的語氣說，“你考得這麽高的分數，不就是為了引起爸爸的注意力嗎？”

他用一種頗為可惜的語氣，感慨道：“可惜啊，你考的分數再高，做得再優秀，爸爸也不會看你一眼，而我只要一個電話，他就會來參加我的家長會。”

林述煜：“……”

真是夏蟲不可語冰。

他懶得搭理這個沉浸在自己的腦補裏不能自拔，自說自話的人，走到門邊：“讓開。”

林陸哲：“怎麽，被我戳中痛腳了是吧？”

“再怎麽裝淡定，你內裏是一個不討父母喜歡的可憐蟲！”

林述煜懶得和他廢話：“你到底讓不讓？”

林陸哲用身體力行回答了他的問題。

林述煜眯了眯眼，用手提起林陸哲的衣領，往旁邊的墻壁上一掄。

墻壁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林述煜抓著林陸哲的衣領，把人懟在墻上，直視林陸哲的雙眼：“我真不知道，你是意識過剩還是真傻逼，竟然會以為，我對林誠還有感情？”

林陸哲沒有林述煜高，這會被林述煜提著衣領，雙腳離地，他又驚又怒。

他想掙紮，可他力氣沒林述煜大，一番掙紮之後依舊沒被松開，頓時惱羞成怒：“你放開我！林述煜！！”

林述煜沒有放開他，而是低低地笑了聲：“說句不好聽的，哪天他出事死了，我會買一打鞭.炮幾十桶煙花到你家門口燃放慶祝，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當然，這話也就糊弄一下林陸哲這種傻逼而已。

林誠是生是死，早就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了。

林陸哲已經被林述煜的話震驚到了，他不敢置信：“你……你！”

見他你了半天也你不出個所以然，林述煜笑眯眯地一松手，林陸哲頓時整個人往下滑，跌坐在地板上。

林述煜皺了皺眉，略有些嫌棄地又去洗手池洗了一次手，這才拉開廁所門離開。

林陸哲仍坐在地上，瞪大雙眼，回不過神。

怎麽會這樣！他媽媽不是說，林述煜只是裝的不在乎，實際上特別希望得到爸爸的關注嗎？！

一定有哪裏不對！

*

晚自習回到家後，外面又是和下午一樣，烏雲密布，看著就是大暴雨的趨勢。

臨睡前，林述煜把家裏的窗戶都關上。

結果黑燈躺在床上好一會兒，他還是沒睡著。

太悶了。

窗戶一個不開，偏偏又是下雨前，悶得人呼吸都有些不暢。

林述煜睜著眼看了會天花板，用腿蹭了蹭唐敘珩的腿：“珩哥？”

“怎麽了？”唐敘珩的聲音響起。

兩人躺一張床上，彼此距離很近，周圍又黑布隆冬的，低沉悅耳的聲音就像是直接在耳邊炸開，林述煜只覺得一陣輕微的酥麻從耳朵傳遞到心裏。

林述煜定了定神：“你覺得悶啊？”

唐敘珩低低地嗯了聲：“有點。”

林述煜：“那我就開空調了？”

唐敘珩：“開吧。”

林述煜記得空調遙控器就在床頭來著，摸黑爬起來，卻聽到滴的一聲，空調開了。

感覺到空氣逐漸變涼下來，林述煜躺回床上，他白天上課的時候沒睡覺，這會兒一沾枕頭，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煜煜？”黑暗中，唐敘珩突然輕輕地喚了一聲。

沒得到回應。

應該是睡著了。

唐敘珩爬了起來，拿著空調遙控器把溫度調低不少。

屋裏的氣溫迅速地下降。

睡夢中的林述煜似乎感覺到冷了，無意識地往溫熱的地方挪，沒一會兒就主動把整個人裹在被子裏。

可他似乎還嫌不夠暖，蹭著蹭著，主動鉆進唐敘珩懷裏。

唐敘珩猶豫了一下，把手攬在懷裏人的腰上，松松地抱住。

臨睡前，他想了想，還是把空調溫度稍微調高了點，然後把遙控器塞到枕頭下。

林述煜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夢裏，他似乎年紀不大，哭著喊著叫媽媽，卻被化著精致妝容的漂亮女人不耐煩地推了一把，腦袋磕在了桌角上。

再然後，畫面亂轉，再定格下來，他只身一人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