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可能是糖(第2/3頁)
新娘子看不清路,得由新郎背著,永寧侯府到丞相府統共才幾步路,沈雲亭穩穩地背著嘉禾,跨進丞相府大門。
進了這丞相府,往後便是他的人了。
沈雲亭低聲調笑了句:“往後夫人若是生我的氣,出門就是娘家。”
嘉禾癟了癟嘴頂了他一句:“你這是已經打算好成親後要惹我生氣?”
沈雲亭惶恐一滯:“哪敢?”
話畢,他笑了,笑得格外燦然。
行完禮,嘉禾被喜娘送進了丞相府新房。這間新房格外寬敞,布置得幹凈清爽,窗邊刻意放著張小榻,方便她平日靠在窗前小憩看書。
沈雲亭還在外頭忙著應酬喜宴上的賓客。
喜娘悄悄將避火圖塞進嘉禾手裏,笑著朝她道:“願夫人與相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說完悄悄退出了新房。嘉禾獨自坐在喜床上,隨手翻了翻避火圖。
都是曾經沈雲亭玩剩下的花樣,沒什麽新意不看也罷。
嘉禾靜靜坐在床沿邊上,本以為得等很久沈雲亭才會來。未曾想沒過多久,沈雲亭便來了。
與他一同來的還有喜娘。
待他輕輕撩開嘉禾頭上喜帕,喜娘忙將準備好的合巹酒端了上來。
“相爺,夫人,該行合巹禮了。”
沈雲亭“嗯”了聲,端坐在嘉禾身旁。兩人拿起托盤上的合巹酒,交杯合巹。
喜娘提著一顆心,見兩人將杯中酒水飲盡,心緩緩穩了下來,端著空了的酒杯推門出去。
喜娘一出來,就轉去院子裏找了長公主身邊的貼身婢女巧娘。
“我都照著長公主吩咐的做了,那暖情的酒給相爺夫人送去了,親眼見著相爺夫人將那酒喝了。”
“這便好。”巧娘從袖中摸出一粒銀錠給喜娘。
長公主到底是憂心相爺,不忍看著相爺求而不得,只願這杯暖情酒,能暖暖夫人和相爺之間的情。
新房內,沈雲亭與嘉禾靜坐著。
嘉禾先開了口:“你怎不去外頭酒席,這麽早便來了。”
沈雲亭直言道:“著急見你。”
嘉禾“哦”了聲,隨後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沈雲亭望著忽明忽暗的喜燭,喉結微動:“夜深了,我們早些歇息了吧。”
嘉禾吹熄了身側的蠟燭,屋內忽一下暗了下來。兩人默不作聲各自解開繁瑣的喜服扣子,嘉禾喜服背後還有幾個自己不好解開的扣子,沈雲亭解開自己腰帶上的玉扣,微抿唇:“你……要我幫你嗎?”
嘉禾微頓,這話與其說是好意,更像是一種試探,試探著問她:“今夜可以行夫妻之禮嗎?”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躲得了一時還能躲一世嗎?
嘉禾回道:“有勞了。”
沈雲亭聞言心隨指尖一顫,嘉禾這話便代表著她願意讓他碰了。他緩緩擡眼望向嘉禾,伸手觸到她喜服上的扣子。
只碰到了衣衫的扣子,身上便似被什麽點燃了似的,他狂喜著吐息紊亂,忽用手一扯,將嘉禾整個人拽進懷裏,低頭將她的口脂吞得一幹二凈,擁她倒在了榻上。
喜服的扣子與其說是被解開的,倒不如說是被撕扯掉的。
沈雲亭正隨心席卷嘉禾口中,嘉禾嚶嗚間斷斷續續地道:“你……放心,我……備了……避子湯,不會有……你的……子嗣。”
沈雲亭驟然停下了動作,頓在了原處。
她的話似冰涼的水潑在他心上,寒意中伴著刺痛席卷他整顆心,沈雲亭顫著眼睫,抿著沾了她口脂的薄唇,慢慢松開了嘉禾。
替她壓好被子,側身躺在她身旁,輕聲哄了句:“今日你累著了,早些睡吧。”
他中途停下動作,嘉禾奇怪:“你不要了?”
沈雲亭扯了扯嘴角,低聲回道:“不要了。至少這事,我想等你願意。”
嘉禾莫名其妙:“我沒有不願意……”
沈雲亭道:“我想要子嗣。”
嘉禾閉上眼:“抱歉,除了這個……”
沈雲亭道:“我明白。”
“睡吧。”
“嗯。”
外頭喜宴喧鬧之聲漸漸安靜,春夜地風拍打著窗框,擾得人心煩意亂。
沈雲亭閉著眼,輕皺著眉,他總覺著自己不對勁,頭昏沉得厲害,滿腦子裏都是……不怎麽幹凈的東西。
他莫名覺著心熱,似有把火灼燒著他的心,煎熬至極。
這感覺同從前中合歡散時有些像,卻未像合歡散那般猛烈,一股腦讓他控制不住。
如今他只覺著有一股涓涓熱流一浪接著一浪地沖擊著他的心房,緩慢卻心癢難耐。
他側著身,卻忽然聽見躺在身旁的嘉禾悶哼了幾聲,那聲音粘膩且……誘人。
沈雲亭察覺到了不對勁,轉身望向嘉禾。
她額間、臉上、脖頸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潔白的齒緊咬著下唇,吐息不似慣常那般平穩,臉頰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