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捉婿(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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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雖陰沉著,可直等到阿弗到了城郊也沒落雨。

阿弗身邊帶的隨從無形中助長了她的氣勢,她見了那些租戶和商人,只管拿出太子妃的款兒來問話,底下人沒有敢不服的。

阿弗要親自過來,一方面是收租子,主要還是為了出門走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雖然只有不到一天的時間,也總比窩在東宮那個小院子裏好多了。

諸事完畢準備回程之時,天色尚早。恰巧有一馬車向租戶們問路,阿弗定睛一看,那馬車上的夫人竟然是沈嬋?

沈嬋也看見了她。

“阿弗!”想來沈嬋也沒料到能在這兒遇見阿弗,登時奔下馬車來,“怎們是你!”

多日不見,沈嬋身形消瘦,眼下還有微微的烏青,想來是受其父牽連,一直也沒解開心結。

兩人寒暄一番,阿弗問起沈嬋身懷有孕之事,沈嬋不情不願地道,“別提了!”

沈嬋和宋機又吵架了。

本是宋機的一個通房挑釁,那通房明目張膽地穿正紅,沈嬋氣不過,教訓了兩句,那通房便哭哭啼啼地說主母不容人。

沈嬋要把那通房發賣了,宋機便憐香惜玉,死活要阻攔,還說沈嬋實在太跋扈,一點妻子的溫婉勁兒都沒有。

兩人話不投機,宋機一氣之下離家而走。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因為妾室生氣了。

上次宋機要納絳雪小築的靈玉姑娘進門時,他們已經鬧過一次了。當時沈嬋氣得回了娘家。如今,卻再沒娘家可回了。

“我就說他不是好人。”沈嬋潸然落下淚來,“我當初,怎麽就嫁了這麽個登徒子!”

阿弗亦暗暗捏著拳頭。

上輩子這兩人明明關系那麽好,怎麽到了這輩子就都不一樣了?

況且沈嬋才剛剛有孕,脾氣雖不好些,宋機也該多遷就。

她自己受委屈已經習慣了,但見一向要強的沈嬋也受如此的委屈,不由得心中忿忿。

阿弗問,“我聽你剛才跟人問路,問的‘絳雪小築’,你去那裏做什麽?”

沈嬋怒道,“宋機在那裏,都三天沒回家了!婆母申斥了我一頓,把我趕出來,一定要把他找回來,才叫我回家。”

絳雪小築,是京城有名的戲院子,也時常有姑娘在那談曲賦詩,算得上是個達官貴人都愛去的風雅之地。

“走。”阿弗當機立斷,利索地道,“我陪你去揪他。”

沈嬋原本就是跟阿弗訴訴苦,見她也要去,頓時有些慫了,“阿弗……你其實不必摻和進來。”

阿弗搖搖頭。

沈嬋是她唯一一個朋友了,話這麽說,就生分了。

銀箏在一旁面露難色,提醒道,“太子妃,太子殿下叫您申時之前回去的。”

阿弗沉吟片刻,“嗯,我知道。銀箏,我碰上點要緊事,不得不去。”

銀箏道,“太子妃,您還是趕緊回去吧。殿下要是知道您又亂走,恐怕要生氣。”

阿弗不悅。

趙槃說的話,確實違拗不得……可沈嬋從前幫了她不少忙,如今沈嬋遇上了這種烏糟事,她豈能袖手旁觀?

說實在,被趙槃壓抑久了,她碰上臭男人就忍不住想教訓一番,也好發泄發泄心懷。

……何況這朝三暮四的臭男人還跟沈嬋有關系。

“我回去會親自跟他解釋的。”阿弗淡淡說,“走吧。現在天色還早,費不了多長的時間。”

銀箏還待再勸幾句,阿弗卻心意已決。

她都是太子妃了,連這點自由也沒有嗎?況且她又沒跑,又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她是去辦正事。

“你要是不放心,叫侍衛們都跟著吧。”阿弗說,“我辦完了事,立馬就回去。”

……

絳雪小築離城郊不遠,來來往往的都是些富貴男人,貴女小姐們卻是一個不見。

這裏,只有風雅的男客過來聽曲兒。

阿弗和沈嬋兩人為了掩人耳目,只得暫時扮作了男裝。

銀箏見阿弗這般胡鬧又要勸,阿弗命銀箏和隨行的侍衛們在絳雪小築邊上找個隱蔽的地方藏好,不要打擾了來往的行人。

絳雪小築離,香雅的樓閣間傳來陣陣古琴聲,別有韻味,裏裏外外都透著股風雅之氣。

雖風雅,這地方到底還是跟勾欄沾了點邊兒的。

“阿弗,”沈嬋皺著眉頭,“咱們這算是逛勾欄嗎?”

男人逛勾欄尚且要藏著掖著,女人逛勾欄,豈不是要羞死人。

阿弗心臟亦砰砰直跳。

趙槃要是知道她敢逛勾欄,準會扒下她一層皮。

但是只要她不說,沈嬋不說,銀箏他們不說,趙槃就不會知道。

“這是戲樓,不是勾欄。”阿弗糾正道,“咱們進去把宋機揪出來,給你婆母交差,然後咱們就立馬出來,沒事的。”

老板見兩位秀氣的客官來了,上前來問要點什麽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