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3頁)
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
姚舒小臉紅紅,也不敢真抱,手臂雖環著他的腰身,卻並未過多接觸,只是手指輕輕抓著他腰後的襯衫布料。
空氣中安靜須臾。
“姚舒。”裴硯承忽然開口。
“嗯?”姚舒擡頭,臉很熱。
他垂眸。
逐字逐句緩聲道:“我讓你抱的是你身後的桅杆。”
“嗯。”
兩秒後。
“啊??????”
姚舒嘴角僵硬,舒機械般地轉過頭——
身後果然有一根帆船的桅杆立在那裏。
姚舒腦子裏“轟”的一下炸開,臉上的熱度瞬間上湧,直沖天靈蓋。
下一秒,她像被燙到似的松手彈開,迅速轉身,緊緊地抱住了身後的桅杆。
就跟抱住了什麽救命稻草一樣。
心臟如擂鼓般發出悶響,她的臉紅的宛如剛蒸過桑拿。
整個梅麗號體驗船下來,姚舒至始至終都沒有松開手裏桅杆,也沒敢再看裴硯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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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漫展離開已是晚上六點,天色泛著冷灰,路燈一盞接一盞地亮起來,CBD的中心街道依舊擁擠不堪。
等待紅燈的間隙,裴硯承略微側眸,看了眼旁邊的小姑娘。
小姑娘微微垂著頭,露出一小截修長的天鵝頸。
半個側臉白皙尖細,又帶著點少女的嬰兒肥,很有江南女孩兒的溫婉秀氣。
她今天穿的是一款收腰連衣裙,箍得那抹纖腰盈盈不堪一握。
與此同時,裴硯承注意到,她的手一直微微捂著肚子。
“肚子怎麽了?”他問。
姚舒:“沒事,就是肚子有點不舒服,休息會兒就好了。”
裴硯承神色頓了頓,問:“你的生理期是不是快到了。”
其實他並沒有刻意去記她的生理期,只是他向來對數字和日期敏感,無意中便這麽記了下來。
算算日子,應該就是這幾天。
姚舒也有些意外,點了點頭:“快了。”
裴硯承睨她一眼,沒說話。
姚舒往座椅裏靠了靠,抱著肚子,微微佝僂了脊背。
回到華禦景都的時候,家政阿姨已經提前做好了晚飯。只是姚舒依舊沒什麽胃口,隨意吃了幾口飯便吃不下了。
許是今天長時間疲累的原因,不到九點姚舒便困得眼皮直打架,加上肚子也有些發疼,她沒再做題看書,而是早早洗了澡上.床睡覺。
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姚舒覺得有些口渴,迷迷糊糊地起床去外面喝水。
剛走出房間,迎面就遇到了裴硯承從廚房出來。
手裏還拿著一個小碗。
“把這個喝了。”
姚舒愣愣地接過,一股子藥味直沖鼻腔:“這是什麽?”
“月月安。”裴硯承平靜道,“有助於緩解痛經。”
“……痛經??”
她還沒來大姨媽呢。
裴硯承淡聲道:“有研究表明,有一部分女性會在月經前幾天發生痛經,並在月經來潮後會有腹痛加重的現象,通常是因為長期生活不規律,有熬夜、挑食等不良習慣。”
姚舒一時語塞。
裴硯承下頜往客廳沙發擡了擡。
“坐那兒,喝。”
“……”
姚舒有些無語,但還是乖乖走到沙發邊坐下,端著小碗小口喝藥。
裴硯承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左手搭在扶手,似有若無地輕叩。
片刻後,他緩聲問:“好喝麽。”
之前周耀說,特地買的草莓口味,女孩兒都會喜歡。
姚舒艱難咽下,違心地回答:“好喝……”
裴硯承起身離開,姚舒見狀,趕緊捏著鼻子一口氣喝了下去。
這邊剛喝完難喝的藥,一大包的暖宮貼忽然被放在了她面前的茶幾上。
裴硯承居高臨下看著她:“貼好。”
姚舒不知道他從哪兒弄來這麽多暖宮貼,扯了扯唇,撕開一片隔著衣服貼在肚子上。
他又遞過來好幾片:“多帖點。”
“……”
姚舒聽話照做,把肚子貼了個滿滿當當。
現在的裴硯承,帶了點往日沒有的溫和,可能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這下意識的關懷。
這讓姚舒有須臾的失神。
裴硯承注意到她呆滯的目光,問:“在看什麽。”
姚舒回神:“您的指甲。”
裴硯承愣了下,擡手看了眼自己的指甲:“指甲有什麽好看的。”
“你指甲蓋的月牙好少。”
“所以?”
“我外婆說,指甲蓋的月牙少,可能會活不長。”
裴硯承輕哂了聲,覺得好笑,挑眉:“覺得我活不長?”
姚舒趕緊搖頭:“叔叔會長命百歲的。”
裴硯承揚了揚唇:“你外婆還說什麽了。”
“外婆還說,如果不小心吞了西瓜籽會在肚子裏生根發芽,從嘴巴裏長出苗來。”
小姑娘的聲音很軟,細聲細氣地說:“我外婆做的芝麻團子特別好吃,她經常嘮叨家裏的衣服總是晾不幹。溪城雨水多,不過我喜歡聞雨後潮濕的泥土氣味,大雪天外婆還帶我去捉過覓食的小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