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兩場談話(第2/3頁)

“不可能,不可能……”

洛玉衡不停搖頭,兩條精致修長的眉毛皺緊,反駁道:

“我與他接觸過許多次,他如果身懷氣運,我不可能察覺不到,我人宗怎麽可能察覺不到?”

金蓮道長反問道:“如果被屏蔽了天機呢?而今你再去看許七安,一樣察覺不到他有任何異常。”

“你是說監正?”洛玉衡深吸一口氣,皺眉的姿態也美不勝收,隨著眉心皺起,眸光銳利如刀:

“你不是調查過許七安嗎,他小小一個銀鑼,祖上沒有經天緯地的人物,他如何承擔的起氣運加身?”

“抱歉,這件事我沒有想通。”金蓮道長從床榻起身,走到桌邊坐下,倒了兩杯水,示意洛玉衡入座。

女子國師不理。

她現在哪有閑心喝茶。

洛玉衡思考許久,突然說道:“如果是術士屏蔽了天機,按理說,你根本看不到他的福緣。監正布局草蛇灰線,他不想讓別人知道,別人就永遠不知道,這就是一品術士。”

“你能想到的事,我自然想到了。”金蓮道長喝著茶,語氣平靜:“前段時間,我發現他的福緣消失了,特意過去看看。

“發現是監正屏蔽了天機,掩蓋他的特殊。我當時就知道此事不同尋常,許七安這人背後藏著巨大的隱秘。

“那天我離開許府,走著走著,便走到了觀星樓的八卦台,見到了監正。”

“他說了什麽?”洛玉衡美眸眯起。

“井水不犯河水。”金蓮道長沉聲道。

身段浮凸有致的洛美人,寂然許久,咬著銀牙貝齒,氣道:“王朝氣運大跌,果然與司天監脫不了幹系。”

金蓮道長皺了皺眉:“什麽意思。”

洛玉衡終於在桌邊坐下,端起茶杯,嬌艷的紅唇抿住杯沿,喝了一口,說道:“前些年,魏淵曾來靈寶觀,指著我鼻子呵斥紅顏禍水。

“他說陛下修道二十年來,大奉國力日衰,各州的稅銀、糧倉時常收不上來,百姓困苦,貪官橫行。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為了自身的修行,蠱惑陛下修道,害陛下怠政引起。”

難道不是?金蓮道長心裏腹誹了一句。

“那時起,我突然意識到王朝氣運開始流失,鈍刀割肉,讓人難以察覺。若非魏淵有治國之才,熟悉民政,最先察覺,並給了我當頭棒喝,恐怕我還要再等幾年才發現端倪。”

聽完,金蓮道長頷首,提醒道:“別說那麽多,這裏是監正的地盤,說不準我們談話內容一直被他聽著。”

“不至於,”洛玉衡撇撇嘴,頗為自信的說:“他聽不到。”

這不是他聽不聽得到的問題,這是我不想參與這件破事的問題……金蓮道長充滿智慧的岔開話題:

“如果,我是說如果,許七安真的有氣運加身,你會與他雙修嗎。”

洛玉衡表情再次凝滯。

……

“你知道聖人刻刀為何破盒而出?為何除了亞聖,後世之人,只能使用它,無法喚醒它?”趙守連問兩個問題。

我只是個粗鄙的武夫啊院長……許七安搖頭,表示自己不曉得。

院長倒也沒有賣關子,沉聲道:“氣運不足。這把刻刀是聖人用的,聖人用它,刻出《春秋》,刻出《禮》、《樂》、《易》等等。

“非凝聚人間大氣運者,不能用它。”

院長的這段話裏,終於為許七安解開了困擾多時的疑惑,他的古怪運氣,其實就是氣運。

每天撿銀子,這可不就是氣運之子麽……一天撿一錢,慢慢變成一天撿三錢,一天撿五錢……還是個會升級的氣運。

不,與其說升級,還不如說它在我體內慢慢復蘇了……許七安心裏沉甸甸的。

他會這麽想是有原因的,隨著他的品級提升,運氣變的越來越好。乍一看好像是運氣在升級,可這玩意怎麽可能還會升級?

唯一的解釋是,他體內的氣運在慢慢復蘇。

可我只是一個京城普通人家的孩子,我許家只是一個普通人家,二叔和生父是粗鄙的武夫出身,大頭兵一個。

除非我不是許家的崽。

這個懷疑以前有過,因為在皇宮裏有一條舔龍……劃掉,有一條靈龍,非常討好他。金蓮道長說,靈龍只喜歡紫氣加身的人。

許七安當時心說,哎呦,完了完了,我還惦記著懷慶美色的,我不會是皇室哪位親王在民間的私生子吧。

但許七安“整容”前的臉,與許二叔頗為相似,從遺傳學角度分析,兩人是有血緣關系的。

他許七安就是許家的崽,是許平志兄長的子嗣。就算是許平志在外的私生子,也還是許家的崽。

本質不變。

那麽,哪來的氣運?

院長趙守溫和道:“這氣運玄而又玄,卻又真實存在。九州與氣運相關事物,有三者:一,儒家;二,術士;三,人間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