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許識糊裏糊塗的時候膽子是最大的。

這會兒她漸漸清醒了,她才發現自己剛才幹了什麽事情。

媽呀,她把郁聆山給抱了?!

許識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她趕緊放開郁聆山,退到自認為的安全距離,然後她才發現自己手上還有一束花。

“給,你要的花。”

郁聆山單手插兜,歪著腦袋,面無表情地看著許識,冷笑了一下:“我要的花?”

許識說對,又把花遞過去一點。

郁聆山問:“鬧的哪出?”

許識想了想,先說:“對不起。”

郁聆山不接花:“解釋。”

許識只好先把花拿回來:“剛才心情不太好。”

郁聆山:“現在心情好了?”

許識不敢說謊:“好了點。”

郁聆山瞬間笑了起來,她伸手捏了一下許識的臉,從她手裏把花拿了過去,並翻譯了一下許識剛剛那句話的意思:“所以抱我會心情好?”

許識知道現在否認的話,郁聆山一定會拔刀殺了她。

而且這句話也是事實。

許識索性承認:“嗯。”

郁聆山抿了一下唇,最後好似憋不住地笑了起來,又捏了一下許識的臉。

“我要的花?”郁聆山把花束拿起來,問許識。

許識點頭:“對。”

郁聆山拿花敲許識的腦袋:“我缺這一朵花?”

許識搖頭:“不缺。”

郁聆山:“所以我為什麽要讓你送花?”

許識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郁聆山說:“因為我缺許小只送我的花。”

許識心裏笑了一下:“哦。”

郁聆山:“能聽懂嗎?”

許識點頭:“可以。”

郁聆山又笑了一下,不是很相信的樣子。

大概是一大早就醒來趕飛機了,郁聆山沒有化妝,一個大框眼鏡遮住了半張臉,頭發也沒紮。

許識也喜歡郁聆山的這種狀態,素素的好像能更親近一點。

不過郁聆山怎麽樣許識都很喜歡。

許識走到郁聆山身後,把她的行李箱接過來,也把手放在肚子上讓郁聆山挽著。

許識:“累嗎?”

郁聆山聽後一下子轉頭,看著許識。

許識:“怎麽了?”

郁聆山:“天,許小只竟然會關心我。”

許識弱弱申訴:“我一直關心你的。”

“啊?是嘛,”她笑了笑:“飛機上睡了一覺。”

許識:“嗯。”

郁聆山:“但還是困。”

許識:“……哦。”

郁聆山:“所以呢,你為什麽心情不好?”

許識笑了一下。

郁聆山疑惑了:“笑什麽?”

許識搖頭:“沒事。”

就是好像,郁聆山這樣在身邊,聽見離開她的難受仿佛突然就沒有了。

好神奇。

“一個朋友吧,”許識模糊解釋:“因為一些原因不能和我聯系了。”

這句話其實有許多處深挖的可能,但可能是郁聆山尊重她的隱私,她聽後只嗯了一聲,就不再多問了。

郁聆山叫的車就停在門口,兩人剛上車,郁聆山一下子就靠了過來,也閉上了眼睛。

這個狀態許識熟,於是她馬上調了個郁聆山平常喜歡的姿勢。

“昨天沒睡好嗎?”許識問。

郁聆山聲音很懶:“昨晚玩太遲了。”

許識:“玩什麽了?”

郁聆山:“酒吧。”

許識啊了聲。

她的腦子裏,也一下子就浮現了當初在酒吧裏郁聆山和一些人相談甚歡的畫面。

“好,好玩嗎?”許識問。

郁聆山:“就那樣吧,消遣。”

許識:“哦。”

郁聆山又說:“但是你不能去。”

許識:“為什麽?”

郁聆山動了一下,調了一下腦袋,小聲道:“也不是不能去,想去的話讓我陪你。”

許識還是問:“為什麽?”

郁聆山:“你會被吃的。”

郁聆山話說得越來越輕,聽著馬上就會睡著,許識索性就不和她聊天了。

果然沒多久,郁聆山就睡了過去。

許識為什麽會知道呢,因為郁聆山放在膝蓋上的手,開始重心不穩往下掉。

不過在這只手掉在座位上之前,許識就把它接了起來。

她接得很輕,怕吵醒郁聆山,跟著手往下墜了一小段距離,才慢慢停住。

然後她看了眼郁聆山,她仍舊在睡。

許識本來想把郁聆山的手放在座椅上的,但不知道怎麽了,她竟然握住了郁聆山的手,還用自己的手心貼著郁聆山的手心。

車裏開了空調,郁聆山的手已經被吹冷了,但手心仍舊溫熱著。

郁聆山的手很小,但很長,每根指甲都很幹凈。

許識好像很想玩郁聆山的手指,但她的理智告訴她不行。

所以這個溫熱感她還沒體驗幾秒,就把郁聆山的手放開了。

而在這個空調23度的環境中,她竟然熱得脖子冒細汗。